你们自家寻事,我们才要说一声‘晦气’呢!”
“你!”许国公老夫人听不得这种话,血气上涌,嘴上就停不住了。
那些替苏轲狡辩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国公夫人急得想捂老夫人的嘴,都只捂住了一半,眼看着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重,她眼前一阵白光,又厥过去了。
城门守备见此处不妙,赶紧来维持状况。
先让押送的官吏把苏轲带走出城,又让许国公府的人手把婆媳两人架走。
洪嬷嬷叹息了声:“溺子如杀子。”
说完,她最后看了眼苏轲的背影,转身向着自己马车去。
老百姓们没有散,依旧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那老夫人哭得那么伤心,我还当她是个慈善的,没想到这么凶!”
“不凶能养出那样孙子来?明明是他孙子一塌糊涂,最后全是别人的错。”
“诚意伯府确实运气好,如果是婚后才发现,就许国公府那么不讲理的,怕是和离都难。”
“可不是!诚意伯府看着就不会吵架,只会讲道理。”
“看人家的嬷嬷,再生气,说话也一板一眼的。”
“前阵子读书人管这种叫什么来着?”
“不卑不亢。”
“对对对,不卑不亢!”
马车上,洪嬷嬷接过挽月递给她的饮子,润了润嗓子、压了压惊。
一碗甜滋滋的热饮下肚,她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还是您有办法。”洪嬷嬷与林云嫣道。
林云嫣浅浅笑了笑。
她知道,受不得激的不止苏轲,还有许国公老夫人。
一旦气血上头,什么话都敢胡说。
至于那急切之下厥过去的毛病,看来是承袭自国公夫人了。
“一是一,二是二,苏轲作恶在先,总不能叫他们一通哭,就让人只记得祖孙情谊了。”林云嫣道。
洪嬷嬷点头:“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定要看穿他们的真面目。”
说完,她又拍了拍胸口:“不瞒您说,奴婢刚才说那些,其实心噗噗直跳。想笑话那老夫人见钩就咬,又不能真笑出来,只能硬板着脸说话,险些就要露馅了。”
挽月笑道:“这方面您得向汪嬷嬷取取经,她厉害。”
林云嫣弯了弯眼:“送走了苏轲,我们去见见余璞。”
南城今儿有一场诗会。
陈桂打听过了,说是余璞会参加。
到了地方,洪嬷嬷下车去。
陈桂早就到了,悄悄与她指了指:“站在那边那个,穿墨蓝衣裳的。”
洪嬷嬷定睛一看:“没错,那日帮了我们又没留名的,就是他了。”
“确定了就好,”陈桂道,“妈妈转告郡主,事儿都会办好。”
诗会持续到了下午。
陈桂出面,与众学子们乐呵呵行了礼。
有人问:“东家又来替生辉阁打名气?”
“就快要开门迎客了,”陈桂笑道,“我结个善缘,往后诸位多光顾。”
陈桂送的文房,走的是诗会学会的路子,东西对学生们实用、又不会太过贵重,是比试时的彩头,脱颖而出的学子收下,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而陈桂又是个会说话的,不说结交谁,见面互相问候一声,客气周到。
“余小哥,”陈桂乐呵呵地,“能否借一步说话?”
余璞应了。
两人到楼上雅间。
陈桂开门见山:“前两天山道上,感谢小哥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