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第几个晚上晏辞一身酒意地回来后,一直坐在厢房的顾笙终于有些慌了,他这些天一直在屋子里坐到很晚等晏辞回来,每次他身上都带着酒气。
顾笙站起身,从一旁架子上拿着润湿的帕子走上前擦拭他的脸。
“夫君...”
他看着晏辞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仰头喝下去,然后转头看着他,身上虽是一股子酒味,面上神色却是无比清醒。
顾笙本来还想去小厨房给他端一碗醒酒汤,然而看到他的样子,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怯生生地问:
“你喝酒了吗?”
晏辞笑了一下,上前攥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跟前:“怎么,害怕了?”
顾笙靠在他胸前摇了摇头,然而鼻尖的酒味很重,他很忐忑地说:“没有...只是你身子不能喝太多酒...”他不再说话,而是用力抱住他,“在外的时候要更加注意身体才是。”
晏辞回抱住他,低头看着他:“我不是答应你不会喝酒了吗,所以相信我。”
他这些天和赵安侨几人去了镇上的酒楼,表面上扮演着一个虽继承家业但是仍改不掉喝酒的贵公子。
这招的确有用,之前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个个凑了上来,恭维之声此起彼伏,不过话没说几句,先倒上几杯酒。
里面的佼佼者当属赵安侨,此人内里完全不似表面那般憨直,漂亮话一套接着一套,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
晏辞总算明白原主当时为什么愿意跟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了,应该是在家里过于失意,遇到这些所谓的“好友”,在各种恭维声之中便更加受用。
每次离开宴会,他就吐出舌底一块儿浸湿的小海绵,虽然面上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实际上内里比谁都清醒。
这样一连受赵安侨邀请出去了五次,这期间赵安侨也不知从何处弄到的各种美酒,也不心疼,全部拿出来招待晏辞。而且这厮也是沉得住气,丝毫没有表示对晏辞手里那个不知有没有的“降真香方”的好奇。
几次过后,晏辞看起来就好像已经完全对赵安侨其放下戒备,与其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时候。
这样直到再一次前去的时候,晏辞本以为还会是一众富家子弟像之前几次一样聚在酒楼的厢房,一场单纯“灌酒”的酒宴。
然而这次在赵安侨身边,还站着两个十六七岁,身子曼妙,容貌极佳,神色间有些怯生生的哥儿。
第124章
这里和之前几次去的酒楼不同。
这里明显是一个私家别院,晏辞琢磨着应该是赵家在镇上的一处私宅,一踏进这个宅院,就立马有侯在门口的小厮将他引进了院里的一处厢房内。
晏辞脚还未踏入厢房,敏感的鼻子便已经闻到了从房间里传来的阵阵酒香,他进了门也不看人,径直盯着桌上的酒盅,面上活脱脱一副嗜酒如命的模样:
“赵兄今日这又是什么酒?”
赵安侨见他进来,笑呵呵起身道:“晏兄有口福了,今天这坛是燕京太和楼的窖藏玉泉酒,这不我刚弄到手就立马请晏兄来品鉴了吗。”
晏辞面上一喜:“太和楼?是那个每到岁末,都会酿造贡酒向皇宫进献的太和楼?”
“哎呀呀,晏兄果然见多识广。”赵安侨招呼着晏辞落座,他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哥儿立马上前,一边一个,伸出素白的一双手给他们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