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酒后便又安静地站到一旁。
如今到了十月下旬,晏辞身上穿了两层衣服都隐约觉得有些凉,站在他身旁的那哥儿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内里的肌肤若隐若现,身上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
晏辞看了看那哥儿,疑惑地问:“这两位是?”
赵安侨呵呵笑道:“品尝美酒,自然要有美人在旁助兴才是。喏,这两个是我从外买来的一对小奴,自小养在这宅子里,晏兄只管放心,来历清白,干净的很。”
最后的八个字他微微加重语气,似乎在强调什么。
晏辞但笑不语,不一会儿又看了看门外:“怎的不见其他人过来,难不成这美酒今日只有我和赵兄两人品赏?”
赵安侨“诶”了一声,笑道:“这玉泉酒只有一小坛,让他们那几个不懂赏鉴的酒鬼来做什么...何况美人只有两个,当然要先紧着晏兄。”
他面上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指了指身后两个哥儿:“你们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去给晏公子看看?”
两个哥儿闻声走到晏辞身边,纷纷跪下。
两人同时微仰起头,眉目乖顺地垂着,从坐着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看见他们一截嫩白的脖子和娇俏的脸,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晏辞总算知道这两个哥儿是来干什么的了,这赵安侨大概怕光是酒迷不了他,又弄了两个哥儿来诱惑他,而且选人上看起来是花了心思的,这两个哥儿神态和模样上都和顾笙有几分相似。
“品酒就品酒,让他们在旁边候着便是,何必打扰赵兄和我的雅兴。”晏辞端起桌上盛满酒的酒盅,“我先敬赵兄一杯...就敬我与赵兄之间重归于好的情谊。”
“也好也好。”赵安侨连忙端起酒盅,脸上真挚的不行,一副惋惜的模样叹气道,“晏兄,你我本来就是多年好友,若非我一时鬼迷心窍,被晏方哄骗,我们俩早就该像今日一样痛饮达旦。”
晏辞表示赞同:“赵兄说的是,我那弟弟实在狡猾,全部事由都是他从中作梗。”
他说罢一饮而尽,赵安侨也跟着一起喝了,暗地里朝晏辞身后的哥儿使了个颜色,那哥儿上前,拿起酒壶将晏辞的酒盅盈满。
酒出入口时甘冽,然而后劲儿很大,晏辞三杯酒入了口,就感觉到口腔内侧一阵麻意。
他身边那哥儿一刻不停地给他斟酒,赵安侨眼见着这晏家大少爷同许久以前一样来者不拒,只要是酒就敢喝,不一会儿舌头都大了,话都说不清楚。
赵安侨抚掌笑道:“晏兄看起来不胜酒力,要不先下去休息休息?”
桌前的人扶着桌子,腰都直不起来,可偏偏摆了摆手:“没事...我还没醉...”
赵安侨笑了起来,看了他身后的哥儿一眼,那哥儿上前扶起桌上人的身子,端起一杯酒放到他唇边,看着他一点点喝下去。
又过了片刻,赵安侨笑着看着眼睛里已经迷离的晏辞:“晏兄,可还看得清我是谁?”
说了两三次,喝醉了的人才有反应般将目光转向他,眯了眯眼,身子一软就要趴到桌面上,一旁的哥儿忙扶住他。
赵安侨见其已经烂醉如泥,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语气一转:“晏兄,最近听说晏家也在研制降真香香方,可有此事啊?”
男人听到他的话,晃了晃脑袋似乎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赵安侨耐着性子又问了几遍,他才张了张嘴:“...有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安侨得到这个回答,屁股往前挪了挪:“...难不成晏兄也想参选灵台观斋醮的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