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方愣了愣,看着鞭子那边被晏辞牢牢地攥的手里。
他咬着牙,用尽力气想把鞭子抽出来,结果鞭子纹丝不动。
“你...”他皱着眉。
下一刻,晏辞猛地一发力,那鞭子瞬间从晏方手里脱手,晏方被这巨大的力气几乎拽出车窗,差点一头栽下去。
他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人,怒道:“你他妈敢?!”
晏辞额角还带着鲜红,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晏方身上,手里的鞭子垂下,狠狠抽在空气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
“鞭子是这样用的。”晏辞看着晏方轻声道。
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未落便抬起了手,晏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咚”地甩在身后的车厢里。
他一脸懵逼的坐起来,这才后知后觉脸上火辣辣一片。
车夫侧过头惊恐地指着他:“公子,你的脸...”
只见晏方的脸上斜着出现一条两指宽的红痕,肿出皮肤半寸,像根横在脸上的香肠,滑稽无比。
晏方只觉得这一鞭抽的他头晕目眩,顿时怒上心头,猛地跳起来。
结果他的怒骂还没开口,又被一鞭子“咚”地抽了回去。
晏辞看着他,无所谓地用手将额角上的血擦去:
“听说你不是已经内定夺魁了吗,到了那天,你就这副模样去怎么样?”
晏方捂着脸再也不敢上前,然而又不甘心,恶狠狠推了车夫一把:
“你看个屁,还不给我下去打他!”
那车夫看着握着鞭子的晏辞,抿了抿唇,然而架不住晏方的怒吼,撸着袖子硬着头皮下去了。
可就在车夫下来的瞬间,晏辞突然抬手又是一鞭子,晏方吓得赶紧用手捂住脸。
不过这次他没抽在晏方脸上,自然也没抽在车夫身上,而是又快又狠地抽在拉着车的马腚上。
那匹脾气很冲的马本来脾气就不好,屁股后面吃了痛,瞬间扬起蹄子。
不等车夫反应,便嘶鸣着,四蹄扬起就朝郊外跑去,惊起身后一阵灰尘飞扬。
它身后拉着的马车伴随着晏方怒骂的声音一路东倒西歪逐渐远去了。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车夫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呆愣地看着马车一溜烟地消失在视野里。
回过头,只听一旁的人淡淡道:“你还是快点去找他吧。”
“万一跑丢了回不来就不好了。”
...
等到事情终于过去,一旁的顾笙终于上前,扑到晏辞的怀里,晏辞什么也没说,只是稳稳地接住他的身子。
顾笙从晏辞怀里抬起头,他看见晏辞把那根软鞭掰成两截,像垃圾一样扔在草里。
“夫君...”
他抬起头,看着晏辞的侧脸。
他相比于晏辞实在太矮了,每次抬头都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可是这次他却看见夫君的额头在流血,一滴滴落下,顺着脖子滑落,染红了领口。
顾笙瞳孔微缩。
他手指颤抖着忙探到怀里翻找,然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块帕子。
最后只好用力撕下袖口,踮起脚小心地捂住他的额角。
晏辞微微低下头,好让他能够省力一些。
“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