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声。
“我还听说你拿了道帐中香准备去参会。”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还真是嫌不够丢人,拿帐中香去斗香会,啧啧我要是你我就这辈子不出门。”
“你说的对。”
晏辞此时终于抬起头赞同道:“还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已经够不要脸了,是应该一辈子躲在家里。”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然而越是平静,里面包含的嘲讽意味就越浓重,以至于晏方一听到这话,脸色终于阴沉下来。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阴冷潮湿像一条湿滑的蛇,里面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说你可怜。”晏辞抬起眼,“一道香而已。”
晏辞和此人多说一个字都觉得难受,然而还是轻描淡写道:“我要是想,我能做很多出来。”
他眸子一转:“你能吗?”
“而且我记得爹最讨厌窃用别人香方的小人,你这样做他知道吗?”
晏方拧了拧眉,这种事晏方若是平时自然不敢告诉晏昌,可是如今晏昌身体不适,几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这家里便是他说了算。
他本来等着看晏辞神情崩溃,毕竟他听余荟儿说这方子可是他废了不少心血完成的。
然而不知是不是晏辞神色太过平静,晏方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丝毫悲恸,而且马车下这人竟然还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让晏方瞬间恼羞成怒,他猛地起身从前方坐着的车夫手里抢过马鞭。
车夫错愕着看着他,这马鞭大概是怕伤到马儿,用的是特殊的软皮革,然而若是用力抽在身上还是会留下痕迹。
晏辞看了看他手里的鞭子,微不可闻地蹙了蹙眉:
“又来?”
晏方自然记得上次进大牢的事,看着晏辞纹丝不动站在那里,他眯着眼睛动了下手指,还是没敢下手。
然而他眼珠一转,正好看到一旁怯生生的顾笙。
这小贱人永远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以前自己的示好他视而不见,如今躲在晏辞的身后看戏。
恶心。
他恶从心起,忽然抬起手劈手朝顾笙脸上狠狠抽去。
这一下子几乎没留力道,若是抽在人的脸上,一定会留下疤痕,严重点可能会毁容。
顾笙睁大眼睛,看着那鞭子极快地朝自己卷了来,风声中夹杂着空气被破开的破空声。
他浑身一凉,根本来不及闪躲,那鞭子的末梢便卷到了自己的额前,吓得他猛地闭紧双眼。
然而下一刻,脸上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而他的整个身子被团进一阵炙热的香气中。
顾笙战战兢兢地睁开眼,就看见身前的人用力将他护在怀里,紧紧抱着。
他抬起头,眼睁睁看着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晏辞的额角,接着一滴血珠沿着他的侧脸滑落。
刚才鞭子末梢正好擦过他的眉梢,连带着击碎了他衣袍的下角。
...
晏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竟然打中了,顿时得意地哈哈大笑。
晏辞放开顾笙,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一般仔细地检查了一番他的身子,见顾笙除了面色发白,其他一切完好无损。
“夫君,你的脸...”
顾笙睁大眼睛,嘴唇颤抖地看着晏辞额角血痕。
晏方看着地上的两人,心里顿时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恶狠狠地再次举起手:
“我再给你添点彩!”
他第二次用尽力气再次朝晏辞抽过去,不料这次鞭子却没有抽下去,反而被人一把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