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苹关上书房门,与采桃一起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后年春天才有女官考选,眼下何必这么劳累。”
“笨鸟先飞,我想多用功些。毕竟失了这次机缘,就难有下一次了。”
她语气认真,韫棠道:“若有什么不懂之处,来问我便是。”
“当真么,不会叨扰长姐?”姜清棠眼眸亮了起来,她在家中不受重视,女官考选全凭自己。
“不会。等陛下嘉会节后,休沐时我会常在府中。”
“多谢长姐。”姜清棠感激地福了福,知道韫棠从不失信于人。
到了锦云轩外,安氏正在此等候。
“姑娘们来了,快进去吧。”
看出安氏有话要说,韫棠放慢两步,静听下文。
“妙棠年岁尚小不懂事,还请大小姐莫与她计较。”安氏笑着赔礼道。
十三岁可不算小,韫棠轻描淡写:“母亲多虑了。”
人前人后,安氏都摆足了姿态。她早已是姜府名正言顺的当家夫人,偶尔对韫棠还是保留旧日称呼。
或许她没有旁的意思,只是一个称谓罢了。
“出了何事?”
姜老夫人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将一切尽收眼底。
“给母亲请安。”
“祖母。”
安氏上前搀扶,换下了姜老夫人身边嬷嬷的位置。
姜老夫人虽是问话,目光关切的却是韫棠。
“回母亲,大小姐难得回来,我与她说些闲话罢了。”
“是。”韫棠应下,没有什么可多说的。
待姜老夫人在主位上坐下,侍女们便预备传菜。
姜妙棠生辰,本想着众星捧月的她因着傍晚时的插曲,还有些不快。
长姐外祖家门第颇高,又有女官的身份,母亲一再告诉她要多加谦让。好在长姐不常在府中,二姐不争不抢,家中姐妹事事都是以自己为先。
可长姐一回来,风头直接就盖过了她去,还以嫡长的身份训斥自己。
姜妙棠不满,就好比今日的生辰宴,长姐看似未着意装扮,但发髻上簪的那枚蝶戏双花嵌明珠的玲珑簪子就已经压过她整套头面。
这样的好东西,连母亲妆匣中都没有多少。
“好了,多吃些,这道菜是你最爱吃的。”
安氏让侍女为姜妙棠布菜,柔声哄着。
韫棠惯例坐在祖母身旁,姜妙棠如何想她自是不知。
她执了筷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细想当年与裴晗之事,最初是因为帝位纷争而有了分歧。裴晗执意要卷入这场漩涡,二人争执几次不欢而散。现下想来,事情本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但因为裴晗远赴边关,一搁置就是三年。后来裴晗继位,他们二人身份悬殊,青梅竹马的感情就这样断得彻底。
韫棠食不知味,旧事重提更添了些许怅惘。
用过膳,姜老夫人携了韫棠提前离席。
月光洒在小径上,一片静谧。
“你那父亲是个偏心眼的。”姜老夫人轻轻摇头,“你在家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祖母总能替你做主。”
她心里明镜似的,姜尚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