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像……”秦肃想了下,“像一个为孩子感到骄傲的爹。”
口渴正从桌上倒水喝的齐汶迟呛了一下:“不要随意抬咖。”
秦肃哼笑:“你带他回渝州塔,胡源没找你麻烦?”
“找了。”
“哦?”秦肃来了兴趣。
齐汶迟放下玻璃杯,起身,雪豹从他脚边站起来,尾巴垂在地上,跳上窗台。
离开前,齐汶迟回头,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鹿。
“很漂亮的鹿。”
雪豹那条大尾巴和主人的衣摆一同消失在了晚风中。
鹿从房间的角落里走出来,圆润的大眼睛还带着害怕与懵懂,却温驯地低下头,任由秦肃将手抚上那对鹿角。
被齐汶迟一脚踹碎的玻璃掉了一地,冷风从缺口处灌入,秦肃抬手关上窗户,望着窗外浓厚的黑色。
“有空的话,我会再来找您的,秦监管。”
那人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听得秦肃发笑。
算啦,他心大地想,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至于霍临深的事,齐汶迟自己会解决。
黄钟是被一阵剧痛弄醒的。
第五分队的队长坐在床边,手摁在他左肩伤口处,包扎好的伤口渗出血,隔着厚厚几层绷带浸湿衣物和被单。
见他醒来,齐汶迟收回手,仍保持站立的注视,看着黄钟惊恐的眼神,讥讽开口:“醒了?”
他松手,施加的重力消失,黄钟得以喘口气,只是还不来质问,左肩再次被重击。
黄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弄得哀叫出声,汗珠立刻从额上沁出。
血不断渗出,齐汶迟冷眼瞧着黄钟的反应,直到人快要再次昏厥过去,他才收回按在伤口处的手,站直。
黄钟喘着粗气,看向齐汶迟:“你,你们是什么人?”
齐汶迟在病床旁坐下,见他不回答,黄钟只得转过头,瞥见床头的呼叫铃,颤抖着伸手想按下。
“手放下。”
伸出去一半的手僵住,黄钟咽了口唾沫,心有不甘地放下。
刚刚那几下差点要了他的命,却也让他看清了现在的处境。
自己现在受了伤,被困在医院,旁边男人看着就一副不能惹的样子,动手那几下差点让他当场晕过去。
不,或许晕过去还要更好。
黄钟看着齐汶迟手里的水果刀和苹果,心有余悸地挪开视线。
他毫不怀疑,若是刚刚没有听这人的,那把水果刀现在削去的就不是果皮,而是他的手指。
苹果皮要掉不掉地悬在垃圾桶上方,齐汶迟极有耐心,果皮的长度一点点增加,黄钟看着,既不敢说话又不敢再伸手去按铃叫护士。
“啪。”
果皮断裂掉进了垃圾桶,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黄钟受到惊吓般,从病床上弹起,又被疼痛拽了回去,小声抽着气,一边去瞅齐汶迟的反应。
齐汶迟看着那掉落的半截果皮,将剩下的一半也削掉,扔进垃圾桶,起身抽了几张纸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