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现在从拉萨买一辆二手皮卡大概五万块,我每个月四千二,吃住都在学校,大概能攒下来三千五到三千八......”
她又有点想哭,但还是努力笑了一下:“一年半左右吧,也就还上了。等我实习期满了,格桑校长说还能发一笔人才补贴,每个月又多三百块钱。”
裴醒枝:“不是,你听我说,我真的赔得起......”
札瑙珠举起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你现在才拿多少钱?别闹,裴哥。”
她顿了顿,虽然非常挣扎,但还是说出口:“你回头把医院的缴费单看一看,我把医药费给你,毕竟你是开车带我受伤的,我不能不对你负责。”
她说着,又有点想哭:“你说怎么骨折的不是我啊。”她的眼泪就掉下来:“我有医保啊,能报销的。”
她裴哥现在就算个临时工,医保是没有的,报销是不存在的。
札瑙珠心如刀绞。
裴醒枝再次举起手:“札瑙珠,你听我说......”
她实在听不得他这样好心,于是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泪珠子还在砸:“别说了,裴哥。你要是实在难受,就赶紧把教师资格证考下来,入编了就有医保了。”
被捂住了嘴,裴醒枝都还是想叹气。他没有想嘲笑札瑙珠的意思,这个姑娘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双手挣工资,她对金钱的精打细算不仅不应当嘲笑,反而应该尊重。
他这个无比庆幸自己是有点钱的,札瑙珠难过,他比她更不好受。
他被捂着嘴,没法说话,于是从枕边拿起手机,点开手机银行APP,指纹登陆、显示余额,然后举到札瑙珠面前,尽力让她看清楚了一些。
札瑙珠先是扫了一眼,正准备叹息她裴哥的贫穷,然后就发现余额数字不是她以为的那种长度。她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了一眼货币单位,下巴就掉了下来。
她情不自禁松了手,手指尖尖颤抖地指着裴醒枝:“裴哥?你搞电信诈骗?”
裴醒枝的眉头狠狠一抽搐:“......你从哪看出来的?”
“你不搞电诈,为什么会有盗版掌上银行?”札瑙珠呆滞:“你是不是搞错了,把手机号填到余额里去了?”
裴醒枝扶额:“余额是我自己填的吗?那是银行......不是,被你绕进去了。”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个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咚的一声,大悲大喜之下,才被砸了后脑没几天的札瑙珠两眼一翻,晕在了地板上。
五分钟之后,梁望把这姑娘又扶起来,给她递了杯水。札瑙珠靠着床头,还感觉自己在梦游。
“所以,你俩都是富二代?”她悲愤起来:“天杀的,我说我负重前行,谁替我岁月静好了!”
梁望的嘴角也开始疯狂胡乱上扬,他按了按,背过身去铺床。
“所以你们家是干什么的?”札瑙珠说:“你不用继承家业吗?”
裴醒枝想了想:“早几年......挖矿吧。就是新疆那边,我有矿,那会儿私人开采还是合法的,现在已经收归国有了。”
“果然是这样......”札瑙珠叹气,旋即又反应过来:“你自己下矿吗?你下矿的,然后说卡车爬不上去,行李拎不动,让我拎?”
裴醒枝笑眯眯:“我没说过啊。”他的言外之意,你自己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