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放在桌上,任由他在那头语声絮絮,我的眼睛慢慢落在玻璃上,凝视着我自己的脸,慢慢地沉默了。
很久,很久,我才捂着脸,笑了起来。
三点钟,我走出总裁办,带着梁望,在朱丽玲和林方“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中走进了专用电梯。
朱丽玲甚至还笑着冲我挥挥手。
四点半,我的布加迪缓缓驶进别墅的地下车库,副驾驶座上的梁望很好奇的东张西望,走进门后也忍不住左看看右看看。
我含笑看着他好奇的眼睛,像新生儿那样水润纯澈。
一桌热腾腾的菜刚刚好端上桌,别墅建在海崖上,二楼是巨大无比的露台。拉开厚重的窗帘,一望无垠的大海瞬间映入眼帘。梁望大概是没见过海,锦市本身虽然靠海,但是他自从来到这里,每天除了学校也就是雨华,哪里有时间去看其他的。
今天起了风,海面不再平滑如镜,在一阵又一阵的吹拂下,层层叠叠的微澜前赴后继,慢慢堆积成一团。后面的波纹推挤着前面的波纹,前面的波纹却被陡然而起的断崖阻拦,于是推推挤挤间慢慢拥挤成更大的潮波。断崖陡峭,山石竦峙,水飞浪拍,便逐渐形成了一扇一扇拍击在崖上的浪潮。
海水被拍碎成雾状,甚至飞上了露台,落在人脸上。梁望摸着脸上细密的水雾,感到很新奇,坐在桌面了,还在冲远方张望。太阳笔直的落在海面上,形成一道灿烂的光束,远远的斜照过来,半面断崖都笼在阳光下,无比敞亮。
桌上全是热气腾腾的川菜,梁望吃得很开心、很专注。
我含着笑意看着他,他就算是低着头,也察觉到了我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的停了筷子,有点赧然的解释:“粮食比较珍贵,我吃饭一直是这样的......很难看吧。”
我摇了摇头,说:“珍惜粮食是应该的。”
梁望又拿起筷子,笑容还是有点羞涩。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小望。”我说:“我还没听你说过你的过去呢。”
梁望沉吟了一下:“好,我也确实没和你说过......从哪里开始说呢?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一个正常的、大山里走出来的贫困生的故事......”
梁望出生在大凉山的某个村落里,就像他的资料上写的那样,父亲是川藏交界处驻守的一名解放军战士,母亲是彝族本地的一位女子。
年轻的汉族儿郎怀揣着理想,意气风发的走进了这座世界上最艰苦的战区之一。遇见爱人,但是不受保守的彝族的欢迎,一度被排斥。幸而求得了政委的帮助,和大凉山的本地头人进行一番交涉,最后还是成功的娶到了心爱的女子,生下了珍宝一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