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小姑娘能听懂。
既然她不愿意被他管束,那今后便都由她来管束他。
她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里,都只会是对的。
*
不知是不是前次受伤时,容因给他端去的那一碗又一碗补汤起了作用,总之祁昼明这一夜没有烧起高热来。
只是身上一直微微发烫。
天泛起乌青色时,祁昼明将怀里的小姑娘唤了起来。
许是累极,昨夜她后来坐在火堆边睡着了。
小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似的,却愣是没有醒。
火堆旁边虽然温暖,却不安全。
衣裳早就烘干,两人都穿上了衣衫。
祁昼明忍着伤口钻心的痛,从地上站起来,将小姑娘抱起来,又坐回到石像边。
看着小姑娘娇憨的睡颜,他坏心地捏了把她颊边的软肉。
果然惹的她“咕哝”一声,不悦地摇头。
他轻笑一声,盯着那张白嫩的小脸,看了半晌。
才阖上双眼。
“叫我做什么?你不走吗?”
容因睁着迷蒙的双眼看他,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两人此刻身在何处。
往日里醒来时他多半都已经走了,但从来不会将她吵醒。
像今日这般刻意唤醒她,还是第一次。
容因下意识觉得,他约莫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自己说。
谁知那人却唇角微勾:“走,当然要走。只是我怎么忍心,丢下我这么好看的小夫人。若是弄没了,可就不知道要上哪儿找喽。”
容因让他说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那扇破败的木门。
“外头雨停了?”
“停了”,祁昼明漫不经心地道,“怎么,夫人不愿意走,是舍不得同我独处的机会,想要在此处多待一阵子?”
“也不是不行。”
容因无语地凝他一眼,果断从他怀里站起身。
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怕不是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若您不怕死,我大可一直待在这儿陪着您,您想待多久我便陪您多久。”
谁知那人却欣然道:“好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这么漂亮的小夫人陪着,值了。”
容因一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果然还是脸皮厚的人胜算更大些。
走出这片荒僻的密林,渐渐有了人烟。
原本容因打算带着祁昼明去医馆,但是后来却又改了主意。
整个邺都,怨恨他的人那么多。
若万一被哪个不知底细的郎中认出了他的身份,想要加害他,易如反掌。
左右已经耗了一夜,也不差这一点功夫了。
倒不如回府让李郎中替他诊治。
好在她身上还带着些碎银,能雇一辆马车。
不必为难她一个人该如何将祁昼明带回府。
*
容因和祁昼明一夜未归,祁府已然乱了套。
祁昼明夜不归宿是常事。
但容因不同。
子时一过,她与碧绡迟迟没有回府。
东院里的丫头们顿时急翻了天。
几个婢女知道容因的去向,告知了刘伯。
刘伯一思量,立刻派人去了趟颖国公府,找钟灵打听容因的下落。
谁知派去的婢女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