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琳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的不甘,他扯了扯陈琅的衣角,声音极轻地说:“哥哥。”
“怎么了。”
“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怎么突然这么问。”
棠琳突然垂下乌黑的睫毛,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贾警官和你说的那些话自然有他的考量,他是一个警察,而我只是你从山下救上来的,他怀疑我身份危险也是他的责任。”他又抬眼看陈琅:“可你要相信我。”
“我没有说不相信你。”
“好。”
棠琳用力地抓住了陈琅的手:“我受伤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好。”陈琅点了点头。
又过了十多分钟,陈琅见棠琳耳孔的血慢慢地止住了,鼻腔也不在溢出血液,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可他深知这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办法只有下山接受治疗。
天色慢慢的亮了,陈琅找了一块毛巾沾了水把棠琳脸上的血擦了擦,毛巾放进盆子里的一瞬间,水瞬间就红了,陈琅看着鲜红的水,感觉嗓子眼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他端着水盆准备出去换水,躺在床上的棠琳却警觉地叫住了他:“哥哥。”
“怎么了。”陈琅回头看他。
“水不要拿出去倒,血的味道太大了。”
陈琅看了看盆中颜色鲜艳血水,又折了回来,把盆子放在了架子上。
他走向棠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有点发热。”
棠琳却不说话了,他盯着陈琅的嘴唇,眼神变得怪异幽深。
窗外蟹青的微光照进屋子里面,陈琅坐在床沿,细眉淡眼,气质寡淡到了极点,可那淡色的嘴唇上竟然沾着殷红的血,莫名的透出几分邪性,倒像是不染凡尘的昙花被沾染了污浊。
这血是……
棠琳不自觉地舔了一下嘴唇,喉结上下滚动着,心里像是有蚂蚁爬过似的,带着难以言喻的躁动,他盯着陈琅的眼神变得微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阴森。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陈琅伸手去摸棠琳的额头。
棠琳猛的往后缩了一下,如同被电触到了一样反应极大。
“躲什么。”陈琅轻轻地笑道,那只冰凉的手重新盖在棠琳的额头上探视着他的体温。
棠琳感觉自己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陈琅的手腕离他的鼻腔及近,他入魔一般把鼻尖贴着陈琅的手腕狠狠地嗅着,那股雨后乌木般的冷香片刻充盈着他的鼻腔。
“你嘴唇上有血。”棠琳盯着他,目光幽深。
陈琅愣了一下,不自觉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嘴唇,一股甜腻的血腥气瞬间涌入他的喉咙。
他见棠琳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不自在地视线挪开了。
这是棠琳嘴上的血。
早上用餐的时候,餐桌上少了三个人,分别是黄莺、贾炜、棠琳。
而黄莺平时常常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众人早已习惯。贾炜则是拿了一个鸡蛋就匆匆走了,他这几天格外的忙,和众人碰面的机会变得更少,每天一身泥水的回来,路也不知道探得怎么样了,不过他惯常沉默寡言,众人也都没有询问,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