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贪心的。
曾经死亡的时候,心里那么强烈的渴望嘶吼,希望上天能再给他一次机会,能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现在他有了,他有能力护宝贝周全,给唐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可又开始奢求更多。
奢求唐玉爱他,像爱情人那样爱,而不是像依赖一个大哥哥那样,奢求唐玉只爱他一个人,只在意他一个人。
墨名榷心里讥笑自己,还是做不到完全放手。
“……宝贝。”
男人哽咽着,轻声喊了一声,慢慢蹲下。
小兔子连忙抬头,看见来的是墨名榷,狠狠一愣,满眼的泪水越流越凶,很想扑进男人的怀里,但现在又拿不准他的态度,不敢太亲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墨名榷沉默了一下,而后伸出手,将他抱进怀里。
有了这个动作,小兔子也一下子忍不住了,崩溃的扑进男人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手臂绕到后面,抓住他背上的衣料,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怀里的人颤抖得不行,身躯冰冷,哭的撕心裂肺,男人眼眶微红,收紧手臂,紧紧抱着他,“宝贝,对不起,我不该不理你。”
“是兔子、兔子错了……”唐玉嚎啕大哭,拼命摇头,“哥哥不要、不理兔子……求求你……”
慢慢捧起怀里人的脸,男人眼神痛苦却又透着柔情,有一种献祭的虔诚与苦楚,轻轻擦去他的泪水,缓声说:“宝贝,你没错,是我的错,我让你哭了,就是我做错了。”
唐玉抬手,捧住男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哭得直打嗝,难受得不行。
墨名榷把他抱起来,抱回房间。
唐玉一直抓着他的衣料,一下子都不肯松手。
坐到椅子上,墨名榷端起还温热的牛奶,喂给宝贝喝。
唐玉摇头,哽咽着哑音,“不、不喝、给哥哥、的……”
“乖宝宝,你嗓子哑了,喝点润一下。”
墨名榷低声哄着,还是把半杯牛奶给喂了下去,唐玉只肯喝半杯,剩下的怎么说都不愿意张嘴。
墨名榷无法,只好替他擦去唇角的白沫,而后自己喝掉了剩下的半杯。
等情绪好些了,墨名榷才说,“今天是我不对,宝贝想跟谁交朋友,都是你的自由,我不该干涉,和无权干涉。”
男人说着违心的话,勉强笑了一下,尽量做出平常的样子,揉揉怀里人儿的脑袋,继续说:“是哥哥太过激了,不该限制你,你愿意跟以前的朋友继续交往,那就继续交往。”
唐玉红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男人,满眼都只有他一个人,许久,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满是心疼:“可、可是哥哥、很、很痛苦……”
墨名榷苦笑,“宝贝发现了?”
唐玉心疼地抬头,摸了摸男人的脸,又因为太心疼了,自己也忍不住很难过,“哥哥、的脸上、是、是难过……”
墨名榷垂眸,沉默无言地笑着,任由兔子的手在自己脸上抚过,“谢谢宝贝安慰哥哥。”
“哥哥、为什么、难过?”唐玉鼓起勇气问。
墨名榷叹了一口气,而后还是决定说出实情,“我怕失去你。”
“失、去?”唐玉微微睁大眼睛,呆傻模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