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他不是要做陛下的鹰犬,为大秦效力吗?”
“而我们对大月氏不了解,他可是在大月氏为质数年,又聪明绝顶,以他之能,不拿下大月氏送给陛下,我都鄙视他。”徐希也没卖关子,直接告诉她。
卢菲菲惊了下,“拿下大月氏?他又不是主君,他怎么拿?”
“我管他呢!”徐希没好气。
卢菲菲嘴角抽搐,“主君现在好霸道。”
徐希朝她哼笑一声,把这个决策献上去。
嬴政当即就召了冒顿,“既你愿意成为大秦的臣子,为大秦效力,如今大月氏与大秦通好,互相通商,朕欲携同大月氏共修一条驰道通商,他们使臣无法做主,朕把这项任务派给你,你去游说大月氏,完成通商驰道。”
冒顿脸色微变,敛眉隐下,“陛下,臣虽在大月氏几年,确是为质,不得自由,对大月氏并不熟悉。”
嬴政鹰眸微沉,“你不愿意?还是能力不济?”
冒顿忙道,“臣并非不愿,臣上阵拼杀或可行,出使外交却从未学过,只是怕办不成此事,辜负了陛下信任。”
“朕信任你,以你之敏锐,定能不负使命。”嬴政沉声道。
冒顿知道,再推辞,他就难活了,狼眸锐光闪过,抬起头,“陛下,若可要此行成功,臣需要一队精锐人马,需要配备精良,并带有天雷仙丹。”
嬴政眸色深冷,面色笑起来,“冒顿不知我大秦出使礼仪,稍后会由博士为你讲述。”
然后把淳于越指给了他。
淳于越对于礼很是擅长,见到冒顿,就给他之乎者也念了一通,“冒顿太子若听不懂,这趟出使必将失败。”
教公子扶苏他还能耐着性子,和蔼温柔,那也是扶苏聪慧,且纯善真诚。
这冒顿可是大月氏甩过来的麻烦。
冒顿被他之乎者也念了两天就受不了了,跑到少丞相府邸来求见徐希。
“见我作甚?不见。”徐希觉得来找她肯定没安好心。
冒顿没有气馁,在学堂门外蹲守到了徐希。他只听说,并没有见过人。听守卫见礼,立马上前来。
“听闻少丞相自小便有小圣童之名,是大秦一顶一的贤才,最是聪明不过。我近日就要去往大月氏出使,恐难完成差事,特意来请少丞相教我良策。”
徐希打量面前年轻人,身材高大精壮,面上轮廓凌厉,两眼狼一样,即便现在对她谦逊求教,眼底亦透着冷锐,仿佛凶狠精明的狩猎者。
她笑了下,“冒顿太子夸下海口,要为陛下效力,原来只是为了活命?”
冒顿盯着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少丞相不仅是大秦最聪慧的女人,还是鄙人见过最美的女人。”
“那只能说你见识浅薄,我大秦地大物博,山灵水秀,养育着或聪慧,或英武,或仁善,或朴实,或英俊潇洒,或姿容倾人的各样人们。”徐希对不怀好意者,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
冒顿却觉得这样直接聪敏的女人更迷人(),“聪慧的女人不如少丞相美丽㈡()_[()]㈡『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而美丽的女人都不如少丞相聪慧,您生来便是圣童,我愿意为您献上我最忠诚的爱慕。”
他扶胸见礼,两眼盯着徐希。
周围往来的人和学子都探了头看,是哪个大胆的竟然冒犯少丞相?
“那真遗憾,爱慕我的人中,你是最差的一个。”徐希皱着眉不悦。
冒顿神色有些难看,紧盯着她,“雄鹰终究会有飞向高空的一日,我会向你证明,我是能力最强的那一个。”
“就算证明,又有个屁用。”徐希不客气道。
冒顿:“......”
徐希直接翻了他一眼,“既然冒顿太子无能,无法完成陛下的差事,那我就拿过来了。我会奏请陛下,派一个聪明人出使。”
冒顿:“......”
徐希撂下话,直接上了马车。
时解御车离开。
周围人看冒顿,个个都挺起胸膛,就算路过的看不惯徐希的贵族士子,也甩了袖子,表示对冒顿的鄙视。
有良策教你,还要你干什么?
冒顿不相信她们能找到另一个完成这种差事的人,大月氏把他甩过来,秦国不过想了个阴损招儿,又把他甩回大月氏,修路不过是借口。
第二天他就在客舍见到了风尘仆仆的刘季。
刘季一脸他要发达的架势,大步不客气的跨进来,见到冒顿,围着他转了三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朝中把出使差事交给你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就是失策啊!”
冒顿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蓬乱,身上衣衫也掉掉拉拉,一脸混不吝的中年男人,心中瞬间升起敌意,“你是谁?”
“乃公是来接手出使大月氏的!你不行,就让给行的人来,你还是老老实实蹲在狱中吃馊饭吧。”刘季叉着腰,嚣张极了。
冒顿怒哼,“就凭你?你连大月氏在哪都找不到。”
“你猜少丞相为什么举荐乃公来?”刘季羡慕萧何曹参,去年连周勃也被举荐走了,可憋死他了,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不可能!”冒顿不相信,少丞相那样聪慧又美丽的人,会选了个他来。
刘季哈哈哈笑,“乃公就让你瞧瞧乃公的厉害!”
“你有什么良策,能让大月氏答应你们修一条通往腹心的驰道?”冒顿问他。
“乃公才不告诉你呢!少丞相都说了,你不中用,向她要良策,我们自己有良策,还用得着你?”刘季一挥手,不再理会他,拽着步子离开。
冒顿阴沉着脸看着他走出客舍。
刘季出了客舍就来到少丞相府邸门外,跟守门的侍卫一摆手,大模大样的进去。
见到厅堂端坐泡茶的徐希,她头发刚洗过,绞了个半干,用发带松散散的束着,一身淡青色绣花交领裙裳,仿若仙神,刘季不自觉的正经起来。
上前拱手,“少丞相。”
() “坐。”徐希伸手请。
刘季喜欢她这里的坐具,一个垫子席地跽坐,他是真的难受。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矮椅上。
低头一看,面前摆的不是茶杯,而是茶碗,“少丞相爽快!萧何泡个茶,用那茶杯还不如一盏酒樽盛得多。”
“慢慢品茶的时候用小盏,但痛快畅饮还是用大碗合适。”徐希给他倒了三遍茶,一大碗端给他。
刘季连忙接过来,闻了闻,“好茶,俺刘季是个粗人,这好茶还是能闻出不同来。”
“君山银针,今春的新茶。”徐希给自己也倒了一碗。
刘季呷了一口,太烫,看她用茶碗也姿态优雅贵气,实在学不来,“少丞相喜欢用茶杯,还是茶碗?”
徐希神秘一笑,直接跟他说,“我一般要装逼的时候,就用小盏泡茶,慢慢的磨。要自己喝茶就用大茶杯。”
刘季愣了下,继而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丞相怪不得能辩赢那些腐儒,你这做派,我喜欢!”
虽然徐希出身庶人,但祖上显贵,自幼拜得名师,从小便是小圣童,别家好女及笄嫁了人,她官拜上卿。
在刘季眼中,她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如今为了他改了规矩用大碗饮茶,还不是虚伪假装,私下也用大杯,满足的不仅仅是被捧的虚荣,还有徐希真诚。
“少丞相,这一趟出使大月氏,当真只是修路吧?”他怕打起来,他回不来。
“我还有一个人手与你同去,你们二人互相商量着来。这次去暂且空手,待签订国书,货物会随后送到。”徐希道。
“什么货物?”刘季好奇。
“茶叶、精盐、丝绸、瓷器,这些都是卖的。红薯种苗,储水诀窍,智慧果树苗,西瓜和甜瓜的种子会作为礼物赠予月氏王。”徐希笑着道。
“以需挟之,以利诱之。”刘季点头。
徐希应声,“侯廉亦会带上一批小炸弹以威慑,也是保你们出使安全。我可不想因为使臣被异族杀害,带兵强剿。”
听有小炸弹,刘季眼中精光闪烁,“是修筑驰道炸开山石的天雷仙丹吗?”
“对,不光天雷仙丹,还是海外求来的长寿丹药。”徐希点头。
刘季不信什么长寿丹药,问她,“是不是假的?”
徐希含笑不语。
刘季意会,啧啧不已,“少丞相高明!”
“我很仁慈的。”徐希笑眯眯道。
“要是谈成了,那修筑驰道呢?”刘季又问。
“当然是他们出钱出力,我们出人出技术,毕竟修筑此条驰道,也是为了他们好。”徐希端起茶碗,慢悠悠的喝起来。
刘季哈哈哈笑,“俺老刘当真是喜欢少丞相这性情!善!大善!彩!”
侯廉从学堂回来,看到刘季,实在有点嫌弃,目光询问的望向徐希:他这样混不吝的能成大事?
徐希一端茶碗,朝他示意。
侯廉觉得他自己上就可以,
只是小小月氏王,连齐王建他都能忽悠的出海去了,何必再多一个刘季?
但一顿饭,一顿酒他就发现刘季此人,见多识广,他啥都侃,啥都敢吹,说话完全不眨眼,真的假的。只忽悠人还差点火候。
刘季也想徐希给他个什么人,结果这侯廉竟然是忽悠的齐王建出海的仙师,他直接震惊了。
出发时,侯廉一身薄纱道袍,白须白发,手执拂尘,托着玻璃雕花盒子,里面装着几枚丹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拂尘一甩,“无量寿福。”
冒顿请奏跟随一起,他想看看这两人究竟是怎么有才能,可以说服月氏王同意秦人修驰道。
被刘季、侯廉齐齐拒绝。
不过徐希替两人同意了,把冒顿踢进了队伍中,送他们一行西出,“但愿你们不辱使命啊。”
“为什么要把冒顿也放进去?”姒染不是很明白。
秦俪也不是很明白,这一趟有侯廉,应该能稳赢,把冒顿放进去,不是分功劳?
“我们再有舆图和武器,不如当地人熟悉。匈奴与大月氏有宿怨,冒顿不可能依靠大月氏起家,而大月氏此时,虽不敢与大秦动手,却可能会对侯廉他们动手。”徐希解释。
“主君是想着用冒顿来保侯廉和刘季?”姒染问。
“算是吧。”徐希望着西方,很是期待老刘氓和冒顿共同去干大月氏,还有个侯廉一起,三个狠人过去,大月氏会怎么做。
卢菲菲比较敢想,“大月氏会不会像齐王建一样,也沉迷求仙,把国土白送了?”
秦俪笑着摇头,“你别忘了,月氏人可不信我们这的神仙。”
“但他们会信东西。”卢菲菲莫名有些崇拜侯廉,以前只当他是个医者,和她们一样都是主君的属官,没想到他竟然是忽悠了齐王建白送国家的侯仙师。
月氏王见到了刘季、侯廉一行使臣,听要共修驰道以通商,心中大怒,看冒顿摇身一变成了秦人的使臣,也来说服他,恨不得将他一刀砍断。
冒顿见此,准备找个时机把侯廉、刘季的命留在这里,于是进言,二人带了天雷仙丹,准备炸死月氏王。
刘季听不懂他们说话,干着急,但月氏王看他们的眼神流露出杀意,他可不傻,当即就拿出身上的竹管,给他们放了一个大呲花,“好看不好看?大秦陛下赏你们的!”
月氏人从未见过烟花,即便只是在地上喷火花的大呲花,惊奇的不行。
月氏王也眯起眼。
刘季指着冒顿,“是不是这小子说坏话了?匈奴人果然阴狠奸诈,比不得我们中原人礼仪仁善之邦。”
冒顿懂些秦语,听刘季责骂,神色微变。
侯廉一下子明白过来,像月氏王进言,“我等来出使是奉陛下与少丞相之名,冒顿太子却是强行挤进来。此前他要求上阵,要杀头曼单于。我们言语不通,月氏王可不要听信谗言,误解我等真心,误解大秦通好之心。”
一旁官员给月氏王解说,他立马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