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惊慌扼住,鼻息几乎到了颤抖的程度,“我去把人提过来问清楚!”
“没用?的,”易鸣鸢现?在比他冷静很多,“黎妍只是一枚杀我的棋子,左秋奕不可能给过她解药,你去逼问她也无济于事。”
现?在最需要查清楚的是这种毒药是用?什么炼制的,尽快做出?对应的解药,或找出?压制的方法,否则现?在只是偶尔昏睡,也不知道如果迟迟不除,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阿鸢……”程枭抱紧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平日里?强势自信的语调变成了惶恐不安,他保证道:“逐旭讷带的军队里?有匈奴最厉害的巫医,我让他给你治病,一副药下去什么毒都没了。”
易鸣鸢拍了拍他的后背,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但嘴上还是劝慰地说:“我吃的份量不大,说不定没什么事呢?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别?担心。”
过了半晌,程枭看上去稍微平静下来了,她拿起碗往嘴里?舀了点凉掉的粥,米粒是提前?炒过的,煮出?来微微炸开,最是软糯,刚喝两口,他非要坐在她后面?当肉垫子,脸贴着?她的耳廓抱在一块。
易鸣鸢一口口解决掉肉粥,听他絮絮叨叨地说那个巫医有多厉害,救过好多好多的人,她起先还认真听着?,不时回?应两句,渐渐的眼皮耸拉,声音也越飘越远了。
程枭久久没听到应声,低头发?现?易鸣鸢已经睡着?了,他用?手指摩挲她脖颈上残留的药粉,将它们尽数拂去。
见?鬼的邺国皇帝,敢让阿鸢有一点损失,你就他娘的下去见?阎罗王吧。
均匀地抹上了草绿色的膏脂后,他合上易鸣鸢的衣领,给人掖好被子,握着?瓷瓶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但很可惜的是,无论他让巫医如何仔细地研究,他们都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连这种毒药的成分都不清楚,只说也许是西?北生的野生植株,难采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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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摇曳,易鸣鸢低吟一声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快速移动的枝桠树干。
看来他们是又?一次上路了,她撑着?车壁从厚厚的绒毯上坐起来,慢慢的已经对这种生活适应了下来,坐在马车中头也不怎么晕了。
易鸣鸢试探性质地转了一下脖子,“咦?”
脖颈和夹板之间被塞了一层棉花,即使低头也不会?再戳红皮肤了,她一猜就知道是程枭弄的这些,心里?顿时淌起一股暖流。
这一次没有襄永关派兵埋伏,而且带的全是精兵良将,一路上十分平静,程枭每逢停下休整用?饭的时候都会?钻进马车陪她,两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
出?发?几天后,玛麦塔等人马一停下就迈着?小碎步往易鸣鸢的车上跑,朝下马缓步走来的阿兄大声嚷嚷:“你凭什么一直霸占着?嫂嫂,路上也就罢了,就这一小会?的功夫也不让我跟嫂嫂待在一起,我都快憋死了!”
易鸣鸢扒着?车窗探出?头去,止不住地发?笑?,临走前?程枭让她一个人坐一辆车,说是担心玛麦塔手重碰坏脖子上的伤口,现?在想来如果妹妹在一旁,他每天就没法明目张胆地跑进来了。
她拉了一把急吼吼跨上马车的玛麦塔,朝程枭挑了挑眉,“车里?坐不下三个人,你这当阿兄的人让让玛麦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