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魏子?绅蓦然止了声儿?,似是?难以开口,许久,他才低低道:“她说,‘我不告诉兄长?,夫君莫再打了,放过我们的孩子?’……”
穆兮窈怔愣了一下,几乎是?一瞬间捂唇哭出了声儿?。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绝想不到,林琬的孩子?,竟是?教杨从槐那畜牲硬生生给打没了的,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林铎的面色已?然阴沉得令人不寒而栗,可他仍努力保持着冷静,问?道:“琬儿?说不会告诉我的,是?何事?”
魏子?绅沉默了一瞬,“兄长?可还记得,琬儿?与那杨从槐定亲后?,你曾与他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便是?若琬儿?十年无所出,他杨从槐才可纳一妾室传宗接代。”
穆兮窈闻言,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去,“他便是?为此,才这么对待琬儿?的吗?”
魏子?绅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但前日,我派去盯着杨从槐的人来报,说杨从槐那日出了府,入了东街的一个小巷,直至今早才出来,送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怀中还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林琬与杨从槐成亲,也不过一年有余,若那孩子?是?杨从槐的,不就意味着他其实很早就开始阳奉阴违,背着林琬偷腥了吗!
想起?这几回与林琬相见时,她那虚弱空洞的模样,穆兮窈只觉心口一阵阵发疼,在庄上时,就算再苦再累,她也还有岁岁支撑着她,可林琬一人,在那杨府,又?该怎么熬过去。
她怎的这么傻,她不是?没有家人,为何不将自己的委屈告诉姑母兄长?们呢。
“还有一事,我也是?才听?说……”魏子?绅面色愈发沉重起?来,“岁岁拜师宴前一晚,琬儿?院中失火,杨家对外?说是?不小心打翻了烛台,但府里当晚救火的下人说,他家夫人那日很是?奇怪,分明看到火烧了起?来,却是?坐在那里没有动,不像是?受了惊吓忘了逃跑,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纵然魏子?绅没有明说,但他们已?然心知肚明。
思及上回在唐府看到林琬时她那随时都会凋零的模样,穆兮窈后?怕得连呼吸都在打颤。
还不待她回神?,耳畔响起?“砰”地一声,抬首看去,只见得一道身影已?疾步出了雅间,因着动作太急,将桌边的茶盏掀落在地。
她知道他要去哪儿?。
穆兮窈亦急急站起?身,小跑下楼去,待她赶到马车前,那厢已?然纵马疾驰而去。
此时,杨府,林琬院落。
小梅如往常一般伺候自家姑娘起?身梳妆,也不知怎的,今日,她家姑娘起?得格外?得迟,都快日上三竿了,方才起?身。
但今日,她家姑娘心情似还不错,打晨起?后?,便一直浅笑?着,还望着窗外?之景,说今儿?天高气清,日头也好,院中的石榴花含苞待放,待将来开了,那鲜艳如火的颜色,定然十分漂亮。
说着,也不知是?不是?一时兴起?,她家姑娘还让她帮着,给上了一个妆,换了身俏丽的衣裳。
换衣罢,她家姑娘又?突然说想吃城西铺子?里卖的蜜饯,小梅本想吩咐人去买,但听?林琬紧接着道,她爱吃的那几样只有她晓得,就怕底下人买错了,让她帮着跑一趟。
小梅闻言心下疑惑,这吩咐清楚了又?怎会买错呢。
但难得她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