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头写了寥寥几字:事关?琬儿?,茗香楼,速来。
纵然此信不曾署名,但单看这内容,穆兮窈也知是?何人所写。
她当即站起?身,寻了个由头和杨氏两人告辞,便让人准备马车,疾步往府外?赶。
临至府门口,她又?停下,对红缨吩咐道:“派人去神?机营,请侯爷速去茗香楼,便说我有事要同?他讲。”
红缨颔首,忙退下去办。
穆兮窈上了马车,神?色颇有些凝重。
只怕魏子?绅查到的大抵和她猜想的一样,若是?林琬一事无疑,他定然会在信中同?她说明才对,绝不可能是?这般急切的态度。
光是?想着,她放在膝上的手?便忍不住揉皱了衣衫,几乎是?提着一颗心抵达的茗香楼。
一入内,便有伙计将她领上二楼雅间,门虚掩着,伙计推门的一瞬,穆兮窈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里头的林铎。
她有些意外?,但又?不算太过意外?。
也对,以魏子?绅这般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在茗香楼单独约见她,而且,若他查得的结果……早晚也是?得告诉林铎的。
穆兮窈缓步走进去,对着林铎低身福了福,“侯爷。”
林铎微一颔首,低低“嗯”了一声。
对于没有提前告诉林铎关?于林琬一事,而是?转而托付给了魏子?绅,穆兮窈心下其实有些担忧,害怕他为此生气。
但此时看他虽是?阴沉着脸,却不像是?对着她的,这才放心了些,上前在他身侧坐下。
她也不知林铎是?何时来的,两人又?说到哪儿?了,只能静静坐着,抬眸看向魏子?绅,旋即就听?林铎沉声开口:“继续说下去罢。”
魏子?绅颔首,接着道:“游湖回京那日,长?嫂将此事托付于我后?,我便寻了个人,帮我盯着那杨从槐,看看他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但盯了几日,但见他每日在官署和杨府间奔波,偶尔随同?僚一道去喝酒或是?赴宴,倒是?一切如常……”
听?至此,那杨从槐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看魏子?绅抿紧的薄唇,穆兮窈便知此事并不会就这般简单。
“光从那杨从槐身上查不出什么,于是?我便寻上了杨府的奴婢,问?了几人,却是?口风很紧,只说他家夫人整日要么和老夫人在一块儿?,要么就是?一人待在院中,他们还说,夫人性子?孤僻,除了陪嫁的婢子?小梅,不太喜人贴身伺候,故而院中人的仆侍也不多,琬儿?院里的仆侍我也召来问?过,只说不知道,但言语间神?色却是?有异,尤其是?我问?起?琬儿?滑胎一事时……”
滑胎……
果然,林琬滑胎另有蹊跷,只怕不是?意外?。
穆兮窈用余光看向林铎,便见他眸色越发沉冷下来,须臾,他启唇问?道:“琬儿?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魏子?绅垂了垂眼?眸,轻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又?道:“我暗中去见了那替琬儿?诊治的大夫,那大夫或是?被杨府重金收买,一开始并未说实话,直到我以兄长?的名义相威胁,他才告诉我,琬儿?滑胎那日,他去杨府诊治,便看见淌了一地的鲜血,琬儿?躺在床榻上几乎昏死过去,可嘴里还在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