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视线向下,被子未遮盖住的部分,微分的小腿底端,细细脚腕踝骨上微微泛了点红。
修长手指微动,指节曲起、点在其上,孤爪研磨没说话、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向下压了下。
身侧的黑发少年条件反射地发出点闷痛的鼻音。
孤爪研磨垂下眼,神色淡淡重述道,
“……没关系啊。”
猫又场狩:“……”
可恶的布丁头!
明明自己都发现了为什么还要故意来拆穿他!!
孤爪研磨抬起头,望向单手托着脸有些担忧看向他们的猫又妈妈,“脚腕,可能是扭伤。”
猫又妈妈迅速接上,“我这就去拿药用箱,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了,孤爪同学。”
“没关系。”
寥寥几言,下楼的脚步声很快远去。
而孤爪研磨也终于有空将视线全数集中在还半蹲坐在地上的黑发少年身上。
不着痕迹抿了下唇,他慢吞吞开口,
“……要我帮你吗。”
猫又场狩梗了下,很想就这么硬气地拒绝算了。
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先不说自己独立站起,就是把自己从莫名其妙打成结的一团糟被子里拎出来都无比困难。
黑发少年手指攥紧压在掌下的绵软被子,良久、闷闷应了声。
唇角轻轻弯起点细小的弧度,孤爪研磨靠近一团糟的猫又场狩。
细长指节贴着小腿腿腹动了下,从缠紧脚腕与腿弯的被子里一点一点拆开。
猫又场狩颀长如墨的眼睫颤了颤,黑羽般细细扫着,他莫名感觉气氛有点微妙,但支吾了下到底还是咽了下去,没说什么。
手指指尖是微凉的,但接触温热柔软的皮肤时却无端滚烫,行动轨迹似燎着一滩火焰,细细密密在心底炙烤着情绪。
掌腹或许蹭过腿弯、一点粉意很快弥漫其上。
孤爪研磨的手很稳、或许打排球的手都不会不稳,尾指似有若无蹭过贴压着地面柔软腿肉,挤出一点弧度,像被勒到般、无端露出点血色浅淡淤积的痕迹。
绕过腰侧和手臂的被子成功打了个环环相扣的结,将陷于其中的黑发少年包裹得宛如打好包装彩带送到面前的礼物,被他一点一点耐心拆开。
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猫又场狩放空自己、呆滞盯着地面不作他想。
总感觉、现在无论在想什么都会变得很糟糕。
莫名在整备日一大早就出现在他房间的布丁头,与才起床就成功扭到脚腕并自作自受被被子捆住的自己,还有这点难以形容的怪异氛围……
喉结动了下,垂着头形容静谧的黑发少年咽了口口水,总结除了四个字。
魔性开局。
身侧人影似是在看着他、又似是没在看着他,猫又场狩不敢对视,只能感受着微凉的指尖与手掌偶尔触碰到他露在外面的身体或从被薄薄一层布料隔开的部分之上移过,从而大概判断自己是否可以采取行动。
良久,布丁头终于开口。
“好了。”
猫又场狩如蒙大赦,吐出口气就迅速挪开先前将他缠得死紧的被子,并悄悄重拳出击了一把以作泄愤。
上楼的脚步声也逐渐靠近,递过医药箱并叮嘱不要忘记上药,猫又妈妈就贴心离开,并反手关上了门给他们留下私密空间。
借着孤爪研磨的手勉强站起身,猫又场狩重新坐在床沿。
稳定下来后他奇怪望着没有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的布丁头,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虽然……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坐在床上的类型,为什么布丁头直接默认了坐在地上。
地上可是很凉的啊……
“抬腿。”
轻轻淡淡的声音流水般潺潺响起,稳静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