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府青将他的手抓进手里把玩,语气平缓:“他心术不正,纵是修为再高,也难成佛。”
闻言,涟绛难免愣住。
这些时日以来他黏着府青,与悯心和春似旧相交并不深,几次碰面都觉春似旧只是少年心性,不够稳重,并非如后来一般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但眼下府青却说他心术不正。
“之前东海法阵破裂,与他脱不了干系,”瞧出他的疑惑,府青道,“当时世上有传言,说他‘天下第一’的名号名不副实。他心气太傲,听到这些话后便想诛杀四兽证明自己,因此先破了东海的镇魔法阵。”
涟绛不由感到讶异,同时又感疑惑:“但那天他并没有出现在东海。”
“有人找他斗法拖住了他,”府青神色平静,说起这些事似乎已司空见惯,“他气恼不已,暗中行凶杀人。”
涟绛霎时惊讶地瞪大眼,只差没惊呼出声。
他竟不知,春似旧的劣根性竟早在万年前便已有显露。
“那......”他停顿数秒,问,“悯心知道此事么?”
府青颔首,涟绛紧跟着问:“可既然知道,又为何要放纵至此?”
“天庭不定无证之罪,”府青答,“春似旧并没有直接杀人,而是借旁人之手用醉花荫毒害那人。而引诱饕餮苏醒,闯阵而出,他也未露面,只攻于算计,暗中说服虎妖替他做事。兄长找不到他杀人行凶的证据,这事便只能作罢。”
悯心最了解春似旧,却也最没有办法对付他。
涟绛顿然哑声无言,只感无奈。
如此一来,春似旧说悯心不爱他,便不是假话。倘若这话不假,那......
涟绛悚然一惊,连忙起身,便是连头顶重重撞上车顶也来不及喊疼,急切道:“不好,春似旧当真会杀了悯心!”
府青皱眉,探手往涟绛被撞的地方摸。但他的指尖尚未碰到发梢,涟绛便急匆匆掀开车帘捏诀飞身出去。
他面色一沉,连忙追出去。
涟绛片刻也不想耽搁,若能及时阻止春似旧杀悯心,兴许春似旧便不会成魔。
他不成魔,往后便不会有那些伤心事。
但待涟绛火急火燎地赶至宫中时,为时已晚。
他直挺挺立于大殿之中,头上顶着金色的凤冠与血红的盖头,身上穿着那件本该穿在妖族帝姬身上的大红嫁衣。
春似旧站在他身边,手中牵着大红花球,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
而殿中仙神双目呆滞,唇角牵着诡异的弧度,像是被人用丝线拉开了嘴角。
“一拜天地——”
傧相圆睁着眼,捧手高呼。
春似旧应声而动,转身朝殿外弯腰。
悯心也愣愣转身,十分僵硬地弯腰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齐齐转身,拜向空无一人的龙椅。
“夫妻对——”
“春似旧!”
涟绛呼吸急促,饶是此时殿外烈阳高照,他仍旧觉得周身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春似旧循声望向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