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我的心上人,如今要与别人缔结良缘,你叫我如何冷静!?”
“似旧,你听我说......”
悯心挣扎起身,却不想这一举动彻底将春似旧触怒。
“你不是要与人成亲么?”春似旧禁锢着他,粗鲁地解开他的衣带,双目被激的赤红。
“春似旧!”悯心气恼不已,抬脚狠狠踹他。
春似旧吃痛嘶气,却没撒手,反而更加过分地压着他咬上他的脖颈,含混道:“成亲,呵!春戏图你都没看过,知道要如何行房事么?莫不是洞房花烛夜还要等宫里嬷嬷来......”
“教”字未出口,春似旧便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悯心举着手,掌心发麻发红:“滚出去!”
春似旧舔舔牙,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他紧盯着悯心,俄顷,攥拳砸在金灿灿的龙椅上:“你别后悔。”
语罢,他便起身大步往殿外走。
而临到殿门前,又倏然驻足,回头道:“我祝你和她,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悯心偏头,透过歪斜的冕旒,他看到龙椅上缠绕着的金龙的眼睛在流血。
池中的诏和花在暴雨里晃动,缓慢长出花苞。
第149章 起始(7)
神族与妖族缔结姻缘一事经由红纸金字在三界中传开,人人都说悯心与那妖族帝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桩喜事而欢喜,但也有那么几个人因为此事而感到难过。
悯心大婚当日,涟绛戴上面具跟着府青前去赴宴,心头黑云积郁不散。
府青见他一路上沉默寡言,兴致不高,便以为是昨夜没休息好,轻揽了下他的腰道:“还有一段路,再睡会儿。”
涟绛颔首,但窝进他怀中闭着眼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他半睁开眼望向车舆外,只见外头人山人海,四海八荒的仙神妖魔都前来赴会,乘车舆的、驾云御风的、摆尾展翅的......他们都在为这一桩喜事而欢喜,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
见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神情愈加难过。
府青垂眸望着他,将他的脸色尽收眼底,便轻拍着他的背问:“你一向喜欢热闹, 今日怎么却不高兴?”
涟绛回头,琥珀色的眸子映出府青专注的神情。
他伸手环住府青脖颈,顺势抱上去,不再去想会不会被推开,低头将脸埋进府青颈间,声音发闷:
“人们都说这是喜事,可是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问过悯心愿不愿意,也没有任何人问过那妖族帝姬喜欢不喜欢悯心。他们的婚事,压根就不是你情我愿,喜结连理,而是无奈的牺牲,是两族的交易。”
府青抱着他,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后脑轻轻揉弄着,将发髻都揉乱:“兄长一心为天下苍生着想,从来都将自己置于三界之后。”
闻言,涟绛许久未作声。
诚如府青所言,悯心身为天帝,便不止是他自己,更是一族之主。
他首当思虑的该是三界安危,而不是爱恨痴嗔。在三界众生的安危面前,儿女情长显得无足轻重。
没有家国,又何来爱恨痴嗔?
涟绛深知其中的道理,但仍旧为他感到悲伤与不甘:“可是他心里明明有人。”
“嗯?”府青闻言微怔,像是并不知晓悯心与春似旧之间的事。
涟绛直起身子,解释道:“他与春似旧情投意合。若不是妖帝指名道姓非要他娶帝姬,他也不会辜负春似旧一片真心,春似旧更不会......”他默了默,没有再往下说。
府青却聪明,隐约觉出他未说完的话:“春似旧若是未能成佛,也不全是因为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