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绛:“可是......”
“你别可是了,”步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顺势搭上涟绛肩膀,“听小爷我的准没错!这事儿就让观御去解决,你呢,就安安心心在人间过年。”
“我...”
涟绛还想再说些什么。步重先一步堵回他的话:“你说是吧,殿下?”
“嗯。”观御应声,也没给涟绛反驳的机会,只是望着他道,“无妨,我去去就回。”
涟绛只好颔首,担忧之余又难免觉得可惜,这本该是他与观御在人间过的第一个年。
观御此番走得匆忙,甚至没来得及与灼华等人告别,于是不知情的灼华还给他备了碗筷。
用膳时涟绛没吃几口,一直盯着那副没人动的碗筷看。
步重瞧见, 索性将碗筷撤下:“他人又不在,这碗筷这么摆着也不吉利,我还是把它拿回厨里去算了。”
听见他这话,涟绛心头直跳,越来越觉得不安。
金家是出了名的难缠。
观御这次去,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愈想愈心慌,借口去喝水,独自走到院中,捏着思天镜却踟躇不定。他想问一问,但又担心英婳起疑。
他虽恨不能将自己对观御的爱昭之于众,可是也知晓分寸,心知此时是万万不能让人察觉的——观御是太子,亦是武神,芸芸众生都盼着他早日修炼成佛,护佑三界。
而无情无欲者,才为佛。
涟绛垂眸,沉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许久。
步重在屋里等了半晌也不见涟绛回来,便只好自己出来找。
在后院里瞧见涟绛捧着镜子徘徊的身影时,步重不禁皱眉。
其实天帝火急火燎地召观御回去,他隐约知道是为的什么事——不止是金家,还有魔骨。
若是魔骨破开封印,那如今这世上唯一能将它再次封印的只有观御。而封印魔骨,势必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他想劝涟绛别对观御用情太深,可看到涟绛茶饭不思,便不再多作无谓的劝阻。
——涟绛早已经将心捧给观御,旁人多说无益。
须臾,他叹一口气,抬脚往院中走去:“涟绛。”
涟绛闻声回头,略显慌乱地将思天镜收起来:“你怎么过来了,吃饱了吗?”
“嗯,不仅饱还有点撑,”步重伸着懒腰往院子里那口井走去,想着打点水喝,“我看你今晚没吃多少,一会儿要不要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吃?”
涟绛食欲不振,摇头拒绝,但话说完好一阵子那边步重都没有动静。他不禁感到疑惑,迈步朝着步重走去:“怎么了?”
“你之前说灼华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步重回头,脸色有些苍白。
“嗯,”涟绛纳闷,“他说用不惑草敷在伤处,不出七日便能痊愈。”
步重强忍一阵,最终还是憋不住扶着树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