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腌臜之事不好外扬,少不得避嫌一些,于是便依言各自离去了。
马道婆嘴里被塞住了,眼睛也被绑了黑布,此刻正是心如擂鼓盘算着。
她常日里也就是作那些事赚些银子,又能得罪到谁身上,心中思量便觉出定然是那事叫人查出来了。
从前每每作法后她都要去城外庵堂内躲几日避避风头,这么多年都无事,于是近两年便有些松懈。
因为作法费神,她今年总会在家养两日再出门。
没成想这次才过了一夜,她连一觉都没歇过去,竟来得这样快?!!
都怪陈丕那个死兔崽子,这下把她害惨了!
薛玄正坐在院内石桌旁,见侧生几个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婆子来了,便知这定是马道婆。
贾母坐在廊檐下的太师椅上,旁边是王夫人、邢夫人、凤姐几个。
贾政、贾赦、贾蔷等也在院外等候,他们已经听薛玄说了调查的结果,如今只等着人。
“侯爷,人带来了,她就是马道婆。”
一时芦枝也赶了回来,“我见了连夜接来的两个奶妈,果然是其中一个姓王的奶妈,把三爷的八字卖了出去。只是买人蒙着面她也不知道是谁,若有疑者听声音或能得以辨认。”
侧生将马道婆蒙眼的黑布和嘴里塞着的布团都去了。
马道婆低着头看了看四周,见此处房屋碧彩辉煌,且一路过来异香扑鼻,又看人人穿戴贵重,心内越发不安。
“各、各位官老爷,可是抓错人了?咱们素不相识,想来这中间定是有误会了不是?”
贾母沉着脸,有两个壮实婆子立刻上前扇了她十几个嘴巴子,“还没问话!谁许你多嘴!”
马道婆呸出一口血沫子,心内越发觉得性命不保,也不敢再说话了。
侧生将在她房内搜出来的纸人、青面鬼、还有扎满了银针的木偶等物都摆了出来,又掏出一个坛子,“这坛子里都是猫尿,里面泡了个纸人,上面好像有生辰八字。”
薛玄看着地上的东西,在那个扎满了银针的木偶上停留了一瞬。
贾蓉皱着眉头,这种东西他们也不敢随意轻动,“坛子里的纸人,现在能不能拿出来?”
“能……”
那两个婆子便抱着坛子去了,很快将纸人拿了出来。
正好赵姨娘听闻下咒之人被抓来了,于是满心怨恨冲下楼来,一近看那个纸人就止不住泪了,“是!就是环儿的八字!”
薛玄站起身,将昨日那把见了血的麒麟剑架在马道婆颈间,“此法若能解,你就还有命在。”
马道婆心内悔之不迭就是因为此法根本无解,她师父还没将破解之法教给她就死了。
她如今只会害人,根本不会救人。
贾政贾琏与凤姐李纨等都急得不行,王熙凤见她垂首不语,“再给她几个嘴巴子!是哑巴了不成!”
“看来你是解不了了。”薛玄收回了剑,冷声道,“先打断她的手脚,扔到马圈去。”
马道婆睁大双眼,立刻跪到地上求饶,“不!不!别杀我!我还有用!别杀我!虽解不了咒但是还有周旋之法,只要我再施法!他或许还能多活一日!”
赵姨娘恨极了,直接扑到她身上又撕又打,哭声震天,“天杀的!死的怎么不是你!怎么不是你!你还我儿子!他到底哪里招了你们,竟要遭受此等灭顶之灾!”
王夫人和两个丫鬟连忙去拉扯开,劝慰道,“如今打她无用,为了环儿,还是再作打算为好,以后你要怎样处置不行。”
贾政一夜之间添了不少白发,如今已将下咒之人抓来却还是无有解法,百般的懊恼伤心也无用,只能当是天意,“先将棺椁衣履备下,好歹冲冲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