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可弄巧成拙了。”
贾环莫名被湖水冰了一下,心里窝着火,虽然这本就是他的打算,但是他不会怨自己,只会怨吓他的人。
于是拧着眉想转身看是谁,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位长身玉立,华服蟒袍的少年,正是水铮和水钧。
他的眉头立刻松了,敛下眼睫,一派柔和温顺,又连忙放下袍角站了起来。
然后对着二人鞠躬作揖,“学生失仪,参见三殿下、五殿下,万望见谅。”
二人走上前去,水钧见他湿了脚踝,便问道,“无碍,都怪我不该出声,你可冷着了?”
贾环心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你自己跳湖里试试不就知道了。
“多谢殿下关怀,那湖水被日头照了大半日,并不凉。”才怪,凉得要命,他现在浑身都冷了。
正好李素拎着一个锡红花鸟食盒过来了,见水钧和水铮在,连忙行礼。
水铮见贾环十分不自在,又是赤足踩地,便道,“不是要去驰马?走罢,别在这扰人雅兴。”
“啊?”水钧虽有心与贾环多说几句话,但也能看出他此时无措,于是张开的嘴又闭上,只好跟着水铮走了。
二人走远了些,贾环才重又坐回蒲团上,掀起袍子把湿了的那只脚伸出来,抱怨道,“都怪他吓我,脚落到湖水里去了。”
李素惊了一下,“这可怎么得了。”说着忙跪坐下来,让他把双足放在自己膝上,边拿出软帕子给他擦脚背上沾住的草屑。
那力道轻痒痒的,贾环把脚在他衣裳上蹭了两下就让穿鞋,“冷死了,那湖里跟冬天一样,我身上也跟冬天一样。”说罢拧着眉头又说了一遍,“冷死了!”
若是薛玄在的话,定能看出来这是憋着气胡乱瞎说的话,但李素哪里能猜出来贾环的心思,又急又慌地,“那、那我去请王太医来,公子稍等等,可好?”
贾环见他这样,莫名又不生气了,“算了,把药端来我喝。”
“哎、哎,药还是热着的,我还拿了藕粉桂花糖糕和一盏茉莉玉露羹。”李素先打开食盒,把汤药端出来递给贾环,将糕点摆出来放在旁边的小矮桌上。
喝完了药,又吃了两块糕点,贾环心里舒坦了些,“啊,我的鱼!”他才想起来钓竿已被他扔在一边许久了。
李素将鱼钩拎上来一看,饵料早不知何时已被湖里的鱼儿吃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鱼钩。
“公子,这还钓么?”
贾环挽起袖边,“我还就不信了,我难道连条鱼都钓不上来?”闻言李素只好又给他挂上了饵料。
在湖边又坐了大半个时辰,好歹上了两条小鲫瓜,他总算满意了。
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南营帐子,乌云和雪球不知从哪儿飞奔过来,一个接着一个往贾环怀里扑,沾了灰的爪子按在衣衫上,印上一个个梅花爪印。
“咳咳……我身上藏你们吃的了?又疯什么呢……”两只沉甸甸的狗很有重量,把贾环蹭得以手撑地才没直接躺下。
还是李素一手抱一只把狗挪开了,贾环才站起来,拍了拍衣裳,“上哪儿做坏事去了?”
雪球汪呜一声,眼睛亮晶晶地,乌云跳出李素的怀抱,咬住贾环的衣角,把他往外扯了扯。
“说你们两句还真赶上来了,又要去哪儿?”
贾环还挺喜欢今日这衣裳,怕被咬坏了,并不敢十分拉扯,旁边雪球也跑过来一起拽着他走,他只好跟着去,“李素,你把这儿收拾了先回去。”
“走走走,还不松口。”贾环一狗给了一巴掌,它们这才松了嘴,还乐得屁颠屁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