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种人,不就是爱这一样么哈哈哈。”
身旁素日里与他交好的几人都附和起来,言语间谈起贾环的容貌,又连带上了宝玉,也都是些不堪听的话。
贾蓉阴着一张俊脸喝了两口冷酒,和薛蟠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谢修因有事晚了一步,才过来就见是这样的场面,思索后便让身后跟着伺候的人去主帐那边找谢俨,“就说这边闹起来了。”
那跟着谢修的小厮与李素是同期进阜临围场的旧识,于是将话都告诉了他,他此刻才能这么仔细地告诉贾环。
贾环一直听着没插话,只问,“那后来怎么又打起来了?”
原也不过是口角之争,这边宝玉几人到底是暂且忍了,本是闹不起来的。
后来不知怎么,席间忽有人提到了明日的狩猎,说为首夺魁者陛下定有厚赏。
这话就又缠到了白日里贾环被天子金口赐字的事,又是好一番酸言酸语。
李素说到生事的另一个人,“那武德将军陈保进前两年在张本肃手下做官,后来被他参本贬了官职,二人本就有了龃龉,他儿子陈丕自然看张显不顺眼。”
陈丕便也接着酒劲嘲讽张显,“有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陛下青眼,有的人吧,费尽心思赢了马球也是徒劳无功。这命啊……还真不好说呢。”
他这话并没有点明是谁,但就像是他看张显不顺眼一样,张显看他也亦如是,一听他这么说便立刻黑了脸,“你再说一遍?”
席上大多人都在默不作声看戏,陈丕是一时嘴快,但也知道自己父亲如今只是个五品武官,于是努努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张显却不想这么放过他。
李素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似乎也是有些无法理解,“张显觉得陈丕是在为您出头,又说您和陈丕……那陈丕也生了气,他身上还有着与礼部侍郎之女的婚约,后来就打起来了。”
礼部侍郎的两个儿子也在席上,陈丕自然觉得脸上过不去,略有点气性的怕是都忍不了。
贾环听到这里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十分不理解张显的脑回路,甚至语出惊人说了句不合此间的白话,“他是不是暗恋我?”怎么是个人他都觉得和自己有私情,深柜是吧。
李素愣了一下,而后耳朵都红了起来,“公、公子……这话不好说出来的。”
陈丕和张显加几个拱火惹事的狐朋狗友,酒劲上头只顾他们一时义愤,挥拳砸物胡乱打了一阵。
后来主帐那边知道了这事,水钧因醉酒先离席了,皇帝便让定城侯派了一队禁军拿住几人,又让人寻了水铮去处理。
“五殿下查问了晚宴上伺候的内侍,把主要生事的几人各杖责四十,用的是军棍,听说伤得不轻。”没有小半年恐怕是养不好的。
贾环问了那几个人的名字,这事虽主要不与自己相关,但牵涉其中,好歹要留个意。
昨夜设宴两处,各是不同的光景,那些人喝多了酒闹起事情来,难保没有圣上故意的纵容。
“陛下命他们离开这儿,今儿天还没亮四位大人便带着各家的人出了围场,回京去了。”
李素又搓了搓手,“昨夜蟠二爷和小蓉大爷偷摸着往停着马车的地方去,将那几家的车轮子都锯了两处。”
若是平时倒没什么,但那几个昨夜刚受过杖责的人,便是有半点颠簸也是要受大罪的。
何况说得刻薄些,他们是被陛下赶出围场的。即使发觉车有问题,怕也没脸再甩威风让人去套新的车,更遑论去查是谁干的,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就知道贾蓉还憋着坏心眼,贾环无所谓地摸了摸雪球的小耳朵,“由着他们去,又不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