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离去前众人又说了些话,然后各自回帐了。
李素将王太医来的安神汤拿了进来,奉到榻前,“公子,药好了。”
“快将这药喝了,兴许夜里就退热了。”宝玉将蜜饯匣子打开,拿了甜杏干出来让李素递过去,“含一颗吧。”
贾环几口将药喝尽了,心想这药当然是最有效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发热,“感觉已经比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哥哥不必忧心。”
宝玉叹了一声,“我今日才知道,生得好竟也是罪过。他们那些污秽之语实在入不得耳,连带着我也被涉及其中,也幸而你不在场。”
不用说贾环也猜得到,那些人无非是以他的相貌说些狎亵之语,再加之这里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醉酒之言定然更为不堪。
“无妨,他们在春狩期间,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来,自然有人替我们出气。”
宝玉把雪球抱在怀里,似乎受惊不小,呆了半晌才道,“若是往后春狩能推了不来就好了,还是咱们家里好,兄弟姊妹间相处多和睦,也不知林妹妹今日在家都做了什么……”
贾环看他又在说呆话了,便从榻上起身,抱着被子回了自己床上,“我有些累,就先睡了。”
这话倒是真的,他今日骑马本费了好些精神力气,且晚间又泡了温泉,便更让人困倦。
“嗯……你好好睡吧,若是夜里想喝水了就叫我。”宝玉让李素送了热水进来洗漱,因心中烦闷,于是看了会儿杂书便也熄灯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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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今夜的事已经了了。”
承湛帝嗯了一声,手上的书随着翻过一页,“德禄,让外面跪着的人都回去吧,明日各自家去,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是。”德禄应声后便躬着身子退出了大帐。
帐外跪着请罪的分别是吏部尚书张本肃,武德将军陈保进,翰林院编修乌冉,太仆寺少卿李闻。
今晚夜宴生事的几人,便是他们的亲眷。
其中属吏部尚书官位最高,春末夏初的夜晚,他已经是汗得浑身湿透。
德禄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四人皆是一怔,微微垂首等待着旨意宣判的那一刻。
“四位大人都回去吧,明日一早领着公子们家去。阜临围场简陋,还是回家中养伤更妥当,往后几日也就不劳四位大人陪伴圣驾了。”
张本肃又重重磕了三个头,“臣有罪,未能尽教导之责,惊扰圣安,往后定严格约束家中子弟,再不敢犯。”
他擦了擦脖颈间的汗,“陛下宽厚未曾苛责,是臣之幸,定尽忠职守誓死以报皇恩。”
其余三人也连忙磕头表忠心,德禄又劝了劝,才让内侍官将四人搀起来扶回了各自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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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来接众人前往狩猎围场的内侍官便到了各自帐前,宝玉穿戴齐整走了出来,“舍弟昨夜受惊发热,太医交代要静养两日,今日恐不能一同观围,还望海涵。”
那内侍官也好说话得很,“太医署的人昨夜已回禀过了,小公子今日在帐内好好休息便是。”
于是便带着宝玉走了,整片南营只剩下了贾环还在帐内好睡。
除了未及十五年纪小些的公子和一些不善骑射的文臣,其余人皆在号角吹响之后驾马入围场狩猎去了。
皇帝命人放了些狐猞獐鹿等野禽出来,还将自己年少做太子时用过的弓当作彩头,猎物最多者可得。
“父皇,我去猎几只墨狐,到时候给您做件搭护。”水钧换了一身银蟒月牙箭袖,长发高高束起,风姿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