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让他快些去,王太医念叨了一路,等急匆匆赶到贾环住的帐内又见了人,才知道是被诓了。
贾环笑着靠在软枕上,“有些日子没见王太医了,心里想念得很。”
王太医擦了擦额间的汗,“三爷,你、你可真能折腾我,这又是做什么呢?”
“劳太医给我开些安神的药,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我受惊发热,旧疾犯了,要静养几日才能好。”
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王太医也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所思所想不是自己能多琢磨的,谁让他家从曾祖父那一辈便受贾府恩惠。
于是便按照往常之例,编写了一份脉案,又依他所言开了药方。
“多谢王太医,这是一点心意。”贾环又递过去一个荷包,随后让李素将太医好生送了回去,再顺道去抓两副药回来。
贾环半倚在榻上,身上罩了一床厚厚的锦被,他本就生得白,将脸捂在被子里没一会儿就憋得红起来,额间蓄了一层薄汗。
那边的宴席散了,宝玉贾蓉等一行人带了乌云和雪球回来,两只狗崽子嗷呜嗷呜往帐内进,其余人在外面听李素说话。
薛蟠是得了消息头一个进来的,“环儿,你可怎么样了?”
“别过来,等会儿过了病气给你们我可担不起。”贾环把被子往身上拢了拢,只露出一张小脸,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榻前蹲着的两只小东西。
好像是知道主人不舒服似的,乌云嗷呜嗷呜舔了舔他的手指,贾环顺手在它身上擦了擦口水。
宝玉和贾蓉贾蔷也进来了,“好好的,怎么就遇见蛇了,可叫太医来看过了?”
薛蟠和乌云雪球一起蹲在榻前,看着贾环脸颊泛红的样子,脸色十分忧愁,“这可怎么好呢。”
“太医说没有大碍,吃了药静养几天也就好了。”
李素将晾好的茶倒了几杯给众人,然后又出去看着炉子煎药去了。
贾蓉上前两步想伸手碰一碰他的额头,立刻被贾环瞪了一眼,“离我远些。”
“好好好。”他又坐回了桌前,“可惜明日狩猎你不能去看了,不过也好……”
薛蟠哼了一声,上手摸了摸乌云的耳朵,“这倒是,你今日还好没去那席上,那些个眼红心妒的人,喝两口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净是说些混账话。”
他这样一说贾环便能将今夜之事猜出个七八分来了,都是些年轻气盛、家世显赫的年轻子弟。
晚宴陛下与众大臣不在,三皇子又早早离席,眼看是没了顾忌,喝醉了混说也是常有的。
宝玉从回来的时候便一直发愣,贾环叫了他两声都没听见,“二哥哥?”
贾蔷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胳膊,“二叔定是吓着了,也怪那些粗人,醉了酒便摔杯子砸碗的。后又胡乱打了起来,还是五殿下赶来把人料理了。”
“他们……我瞧着那两个嘴角都打出血了,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呢……五殿下又让拉出去杖责,不知道还有命没有。”宝玉猛地喝了两口茶,才慢慢平复了心情。
贾环知道他没见过这种事,害怕也是理所应当,虽比自己大一两岁,但从小娇养在女儿堆里,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不经事。
“二哥哥,不要想那些事了,大小也与咱们无关的。”
薛蟠也劝了他两句,“宝兄弟别放在心上,环儿病了,你们如今同住一帐,还要你费心多看顾些。”
宝玉回过神来,“是、这是自然,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罢,也让他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