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跑就成!
“爱红你说得对,现在做生意好呀,只要脑袋灵,手脚勤快,不怕没饭吃。”
老太太吧砸两下扁扁的嘴巴,眼里不知是激动,抑或只是年迈而常盈着水光,阳光下亮亮的,想起过往,那是感慨万千。
潘垚想着越来越豪气的顾菟,不由得暗暗地点头。
不错,做自己的老板,那绝对比让别人做自己的老板,来得强!
陈大荣搓了搓手,有些局促。
“我打算在村口开家食杂店,也能照顾照顾家里,生意上手了,让梅子守店,我跟着妹婿去市里,再瞧瞧能做点啥……”
“煤矿那事是吓人,我和梅子都还没缓过劲儿来,可我想了,也不能因噎废食,遭了一次劫,人就趴下了。”
听着陈大荣和高玉姣计划未来,潘垚抬头瞧了瞧天光,还伸出手,半遮着眼,大大的杏眼儿微眯,不让阳光刺眼。
真好呀。
就是该这样嘛,日子不需要波浪壮阔,平平淡淡就是幸福的滋味。
……
夜风吹拂,天空幽蓝,一轮圆月高挂天空。
初夏时节,乡下热闹着呢,草丛里都是蛐蛐等虫儿鸣叫的声音,池塘河边流萤飞舞,时不时有呱呱鼓了鼓腮帮子,一个用力,脆生生的“呱”便跳了出来。
深绿色的小身影在荷叶上,后肢一个跳跃,跳进水中,只听“噗咚”一声。
荷叶微摇,水波漾开大大的波纹。
下一刻,只听水声“哗啦”一声,荷叶下钻出了个小姑娘。
水湿哒哒地将长发浸润,月夜下,那本就白皙的脸蛋如玉白一般,水珠都附着不住,滴滴滚落。
她眼睛明亮,头顶一顶大大又鲜翠的荷叶,微微噘嘴,带点嗔意,却更添了水灵。
“都是你,刚刚乱呱什么,把小弟都给惊跑了。”
潘垚数落顾菟。
顾菟讪讪,“刚刚吹来一阵冷风,我没忍住,就打了个喷嚏,我也不想的。”
“好吧,那你说,是不是我找的这个小兄弟嘴巴大?”
潘垚说这话,手心一摊,只见上头有一只绿色的树蛙。
它全身碧绿,腹肚白白,眼睛棕色中带着黑仁,瞧过去冰冷冷的,趴在掌心也是冰冷冷的触觉。
这是潘垚从别的地方找来的,嘴巴一鼓,能鼓得嘴巴和肚皮特别的大。
偏生顾菟不服气,说它的小弟也不差,吵闹争辩了一通,一人一妖这才藏在荷叶下,做贼一样地盯着池塘里的呱呱唱呱呱。
准备攀比攀比,比个高低!
顾菟不服气,“刚刚那胆子小,吓跑了,不成,待我回族里吆喝几声,来一场大比赛,选出一个嘴巴最大的,一定不输你这树蛙!”
蟾蜍精抱肚子,睥睨潘垚手中的树蛙,还哼哼两声,嫌弃潘垚没眼光。
这外来的和尚就是好念经!
等着,它本地的弟兄也不差!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蟾蜍精也是有胜负心的,丢了这话,还不待潘垚说什么,“噗通”一声,顾菟就跃到了水里。
“哎!”潘垚叉腰看去,“怎么就跑了?”
就见水面咕噜噜地响,没一会儿,那动静便没了,江面重新平静,月光的影子落在上头,水波随风微动,光影似也在动。
“来~”
正待潘垚也要跳进水里,追着顾菟比个高低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像山涧间门流过的清泉,不急不缓,带着温柔的笑意。
“府君?”潘垚回头朝小庙方向看去,果然,就见那儿的月华格外的浓郁,一道白影盈着风,宽袍簌簌,月亮在他身后升空。
下一刻,江面起了一阵风,风卷着荷叶一道朝小庙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