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玉京严禁内斗。
他只能拼命地练习,将内心的暴戾发泄在演武场的木人桩上。
过程中,齐钺就坐在场地边缘静静看着他。
但和过去不同的是,这次在他的练习结束前少年就准备走了。
“你不恭喜我吗?”他叫住少年,神情不无得意。
娘娘的收徒条件几乎是比照他设立的。
谢卿眠认为这就是对少年那句“你的娘娘如果要你,早就收下你了”最好的反驳。
少年回过头,冷淡道:“事情还没落定,有什么好高兴的?煮熟的鸭子,有时候也能飞呢。”
谢卿眠知道,他嫉妒了。
作为同样被命运折磨的人,对即将腾飞的同伴的嫉妒。
后面的日子少年没再来练武场。
期待的联合大比终于到来。
谢卿眠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决赛。
只剩下最后一场。
听说对面晋级的人也来自白玉京。
不过谢卿眠并不担心,他再次复盘过年轻弟子里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确信他们都已经有了师父,哪怕赢了也不满足条件。
但走上来的人不在其中,而是个他万万料不到的对象。
齐钺。
那个经常在练武场听他谈心的“炼气期”少年。
搞错了吧!
他只有炼气期,引气入体都用了半年才做到,怎么可能进决赛?
唯一的可能就是齐钺表现出来的实力是假的。
并且他的真实实力远强于自己,所以才能在平日的接触里毫无破绽地蒙蔽他。
不,不会是这样!
谢卿眠冥顽不灵地否认,试图留住一丝胜利的希望。
比赛开始。
比赛结束。
谢卿眠跌跪在地。
齐钺只用了两招便打败他。
一招格挡,一招背斩。
最基础的剑术招式。
也是少年每天在他面前练习的那套。
他败了。
而且是惨败。
而这一切发生的同时,娘娘就坐在高处的看台上。
被她看到了。
自己无用的模样全被她看到了。
谢卿眠从未如此绝望过。
他趴在地上,痛恨地看向齐钺。
他不明白,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
这个人明明从未对娘娘的弟子之位表现出向往之意。
在齐钺俯视的眼神中,谢卿眠瞧见了戏谑与嘲讽。
他故意的!
故意让自己在最敬爱的娘娘面前,以最不狼狈的姿态惨败,颜面扫地。
过去种种回忆皆成了笑话,这个人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小丑在看热闹。听着自己那些秘密的同时,他怕是在心里疯狂嘲笑自己的愚蠢吧。
那一刻,谢卿眠道心崩塌,他想撞死在齐钺的剑锋下,但齐钺飞快收了剑,没让他如愿。
怒极攻心的他呕出一口血,昏厥过去。
这一昏厥,便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