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揣度让本无此意的应岁与感到了不满,他嘴角微压,但最终还是放软语气:“我还会来的,只是看你。”
说罢似不愿再面对别离的场面,转身钻入了车驾之中。
回去的车上,鹤云栎试图安慰:“师父想的话,我们明年或者后年还可以再来。”
一到两年,这是修仙者在修行之余能够调整的最短的闲暇周期——在没有事情牵绊的前提下。
仔细想想,他的提议情况而言并不算有用。
见了又能怎么样呢?
师父终究要看着故人一点点衰老、走向死亡,可以作为,却不能作为。没有事情比这更让人无力的了。
想到这里,鹤云栎倒有些后悔自己的话,希望师父来得不要那么勤了。
应岁与没有回应,只是朝他摊开掌心。
鹤云栎将手递了过去。
应岁与闭起眼,将弟子的手紧紧握在掌中。
——世上愿意包容他的人不多,很快,又要少一个了。
第34章
“鹤师兄!”
刚回到云霄一道绛红身影便朝鹤云栎飞扑而来。
应岁与将弟子往后一拉。
隽明袖扑了个空。
重整旗鼓再来, 又扑了一个空。
应岁与单手摁住隽明袖的肩,悠悠感叹:“师侄倒也不必如此热情。”
隽明袖愤恨:“谁对你热情了?”
“可恶的魔头”隔在中间,他够不到鹤云栎, 便只能拉着“心心念念”的师兄的袖子倾诉:“我还以为师兄不要我了。
你走的第一天, 我怨死你了, 你竟真的这么狠心丢下我。但第二天我就开始想你,后来, 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师兄不知道,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过得有多惨。谁都在欺负我。老头子折腾我不说,大师兄和大师伯也不帮我,连那小妮子都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前几日还有贼人夜袭, 搞得我好害怕, 师兄以后陪我睡好不好?”
“贼人?”
鹤云栎诧异。应岁与也看向两位师兄寻求解释。
这也正是陆长见打算要说的事:“前几天灵药园的一个记名弟子回乡省亲, 归山时被宵小顶替冒充。本来没人注意到, 直到前天晚上宵小摸入了静思堂,被沧渊发现。沧渊下手重了些, 没能留下活口。”
那贼人也机警, 随身物品都藏在了别处, 目前还没找到。除了根据贼人死前使用的术法推断他是邪道中人外,并没有更多关于其身份的线索。
发生了这种事, 应岁与像是一点也不担心,还轻描淡写地感叹:“沧渊师侄实战经验不多, 难免失了轻重, 多来几次就好了。”
顾决云怨念地瞧了他一眼:这种事也没必要多来。
“那被冒充的记名弟子如何了?”鹤云栎则担心起记名弟子的安危, 要知道邪道素来心狠手辣, 被他们盯上的人难有活口。
陆长见回道:“贼人下了重手,好在那弟子机警, 及时用法宝逃脱,只是受了不轻的伤,需要调养好些时日才能回来报道。我已经让沧渊带着丹药灵石去探望了。”
也正是因为没能灭口,贼人在潜入后才急于行动,因而迅速暴露了身份。
鹤云栎放下心来,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留下让孟沧渊护送鹤云栎先回去的话,应岁与与两位师兄一起走了。
入夜,因为应岁与迟迟未归,孟沧渊便一直守在倚松庭。
在门内混入邪修后,对鹤云栎的安保等级上升到了和外出一样的水平,既必须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