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位宗主,容兆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问:“你是几时入的紫霄殿?”
刘崧一愣,高声道:“宗主尚未入主紫霄殿前,我便在他手下做事,你那时不过黄口小儿,连仙宗的门都还未入,宗主信任我远胜于你……”
“所以我那师尊是如何登上宗主之位的,你一清二楚,还出过力,”容兆垂眼,沉下的嗓音似冰,“那你更得死了。”
对上他眼中毕现的杀意,刘崧顿觉背后寒意陡升,强忍着手上疼痛暴起,想要先发制人。
容兆将云泽剑换至左手,迎击而上。
他左手剑招不似右手那般犀利逼人,行云流水间却另有磅礴气势,刘崧很快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被逼至绝路,刘崧眼中终于流露出恐惧,电光火石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是——”
容兆没给他机会多言,云泽剑干脆利落地洞穿他脏腑,剑意直接绞散了命魂。
剑抽出时,刘崧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鲜血顺剑尖而下,淅淅沥沥滴在地上,容兆一眼未看,漠然回身,望向另一个方向,神识传音那人——
“乌见浒,你还要看热闹到几时?”
第12章 他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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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见浒自黑暗中现身,目光先落向他染血的剑。
“容兆,你又杀人了。”
他的嗓音平缓温沉,并无往日那些戏谑。
容兆未理他,两指间升起一抹赤色灵光,沿着剑刃随意一抹,云泽剑转瞬光洁如新,回了鞘。
乌见浒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微动,不经意间忆起件往事——
有一年的仙盟大比,容兆被人以邪术偷袭,身负重伤,仙盟众长老力主从重处置那邪修之徒,是容兆主动说算了,念在对方初犯,感化之后逐出仙盟便罢。
那时人人称颂云泽少君高风亮节,有容人之度,堪为我辈楷模,唯有他亲眼所见,在大比结束后,回程的途中,那本已逃命而去的邪修被容兆派人捉回,如今夜这位紫霄殿管事一样,暴毙在云泽剑下。
既图虚名,又睚眦必报,乌见浒平生最看不上的,便是这等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但那是从前。
方才容兆出手的那一刻,剑意弥散在无边黑夜里,像他整个人都被攥入其中,沉的是夜色,也是他水波不惊的眼。
或许那才是属于他的本色。
“方才他说你是,是什么?”乌见浒问。
容兆的掌心轻擦过剑柄,抬眸:“你话太多了。”
“什么仇什么怨,杀了人还不够,还得把命魂都绞散?”
容兆寒声道:“与你何干?”
乌见浒点点头,是与他无关,容兆既不肯说,他再问也是多余:“被我看到了,不怕我说出去?”
“你说出去,谁信?”容兆冷眼扫过四周,方才的剑阵撤去后已不留痕迹,“灏澜剑宗之人掳走我们少宗主在先,以杀阵擒我在后,还杀了我师尊心腹妄图嫁祸于我,事情传出去,世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你知道?”乌见浒意外又不意外,“为何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