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吴文林揪着那个惹事的同窗道,“谁教你这么刺激白二的,还不快给人道歉。”
话音刚落,白梨已经一拳挥了过来,险些砸在他鼻梁处。
吴文林怒道:“你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说的。”
人群中一片混乱,木朝生眼睛看不见,茫然被人推挤着,不知被谁撞了一下,身体重心骤然一歪,重重向前扑倒。
钝痛从双膝和掌心处蔓延时,吴文林的声音便跟着响起来了:“喂,白二,管管你弟弟!”
话音刚落,那边高台之上一直神情冷淡的季萧未却忽然起了身,当着众人的面向着猎场中走去。
白枝玉忙跟着一同下去。
木朝生跪趴在地上,衣衫穿得不厚,地面砂砾磨破了衣衫,蹭破了膝盖,疼得浑身打颤,脸上血色尽失。
吴文林忙弯身下去拉他的手臂,问:“没事吧?”
“站不起来了,”木朝生咬咬唇瓣,额上生出些许冷汗,“好疼。”
“怎么回事?”白梨眼底涌上一丝慌乱,心乱如麻,略有些紧张地挤过人群,俯身查探木朝生的伤势。
从前这人被欺负何曾表露出这般模样,实在是少见,却又无端叫人烦躁,总让他想起那日在书院对方忽然晕倒。
莫不是后腰的伤还没好?
白梨心头思绪万千,紧紧咬着牙关,见木朝生眉心紧蹙,额上俱是冷汗,多半是疼得厉害,一时间也觉得无措,道:“伤到何处了?”
少年们少有主见,眼见白梨神情紧张,便也跟着围过来,七嘴八舌道:“这满地砂砾,许是磨破了。”
“太医在一旁安营,不若先送去太医那边瞧瞧。”
“用不着你们假好心,”吴文林面色不虞,将人统统推到一边去,“本就是白瑾撞倒木朝生的,你们在这凑什么热闹,都让开,叫他自己过来道歉。”
白梨被推得往后踉跄了一步,脸色有些难看,甚至算得上难堪,“木朝生只是个奴隶。”
“是奴隶又如何,”吴文林高声打断道,“我真看不起你白二,将门之后,名门贵族,成日只知道呼朋唤友欺辱弱小,你长兄长姐的胸襟半分不曾学到。”
话音刚落,一旁瑟缩的白瑾同白梨一起变了脸色。
他知道白梨十分在意自己的出身,因为只是白家的养子,不想叫人看轻,也不想丢了白家的脸,所以一直想要得到哥哥姐姐的认可。
幼时总有别家少爷取笑他的出身,白梨时常同人争执打闹,直到年岁大了些之后,那些流言蜚语才渐渐消失。
虽是如此,并非白家亲子的身份始终像一把刀一般悬在白梨的心上,动辄便要落下来,将那颗心戳得血肉模糊。
白梨脸色一度变化,几个少年都有些怵,打算先行离开此处以免被误伤,那吴文林倒是不怕他,仰着脑袋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在其中,同白梨对视着,时时刻刻准备着或许会发起进攻。
但白梨只是咬咬牙,转身将白瑾拉到面前来,低声道:“小瑾,同木朝生道歉。”
白瑾的脸色骤然间变得十分苍白,视线不由自主落在木朝生的面庞上,看他面无表情跪坐在地上,额上溢出冷汗,眉眼被遮挡,周身气质却不卑不亢。
白瑾的身体有些轻微发颤,他下意识转头望向白梨,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