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消失的地方在这里,确切的去向却没能被人目睹。一旦领地内外做下戒严,岳坤就会陷入进得来,出不去的尴尬局面,所以娄念称之走了步烂棋。
传闻里的东北领地,厮杀,搏斗,纷争与抢夺,是每一日的家常便饭。
步入领地范畴,荀锦尧却觉得此地与传闻里的大相径庭。除却空气里尚未消散殆尽的血腥气,四下安静得落针可闻,唯有萧瑟的、带着点儿初春寒意的夜风穿过孔洞缝隙,“呜呜”声响好比三更半夜凄厉鬼哭。
他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这里的魔修……都在搏斗之中丧失了性命吗?”
就算是这样,也很奇怪——为什么他没有看见丢弃在荒漠里的尸体?
“并非如此,”娄念背着俩手低头走,百无聊赖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儿,“他们不出来,是因为他们知道我要来。”
理也是这个理,东北领地魔修好争好斗,打到苍焰魔尊面前摆明了不长脑子。较之平日他们消停不少,一不胡闹,二不敢随意靠近。魔界的规矩,还真是直白易懂……
荀锦尧点头表示理解:“你事先传了信?让他们把人揪出来?”
娄念不置可否:“先沿这条路,往前走。”
东北领地即是战争与内乱时期,魔界大多数领土的最真实写照。此地根本没有路,沙土处处遍布坑洞,其下埋藏数不尽的血与骨,之所以能成为“路”,只是走的人多了而已。
纷乱的脚步连不起串儿,散布得七零八落。若荒漠沙土的表层再敷衍仓促地建几个勉强能容人歇息的破草房子或木头屋子,就算很不错的生存条件了。
一条“路”歪歪扭扭地拐了七八个弯子,两人走到尽头,被一处乱石堆阻拦了前进的方向。
“然后?”荀锦尧确认手里的符咒毫无反应,很细致地观察了周遭环境,才下了定论,“岳坤不在此处。”
娄念道:“这里的石头有古怪。”
实话说,这乱石堆的石头不知可是天然生成的,一块块长得畸形怪状,立在沙土里活像能剜人血肉的尖刀,外形上就很古怪。但修道之人稍微注意些,它们并不能造成威胁,娄念也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就提出特别的关注。
荀锦尧避开尖锐棱角捡起一块石头,仔细感知:“石头上有术法残留的灵力波动,很微弱。”
“微弱,但不持续消散,灵力波动还很稳定……”他将石头丢回原地,“你想说这里有一个结界,或是某种特殊效用的术法覆盖?”
娄念道:“岳坤也就那点儿本事,或许他有隐匿的手段,但你修为实力胜他一筹,另有五十步追踪符咒暗中起效,他不该躲过你的眼睛,还在满是高阶魔修的东北领地来去自如。”
“是,他身上有疑点。”荀锦尧道,“我倾向两种可能,第一种,有高人一路跟随,暗中庇护于他。但这样说不通,若真有这样一位高人,出了城主府,或者保险一点,出了飞花城后,他做些伪装,就能毫无忌惮现身与我打斗。所以这位高人,也就是他的同谋虽然存在,但并不伴在他身侧。”
娄念道:“所以只能是第二种,空间术法。要么是瞬移,要么跟撕空间一个道理,原地另开一个出口躲进去就好了。但这种术法不是岳坤能掌握得了的,所以只可能是背后同谋暗中布下,给岳坤准备的逃脱跳板。用完即刻自毁,后来的人就查不到线索。”
“而且这个术法一定有距离限制,否则为何不将岳坤直接传送去终点,反而是东北领地之外,让人窥见了行踪。如今领地内外做下戒严,岳坤与他的同谋举步维艰,肯定还在东北领地之内。”
事到如今,此处却有疑似结界的术法残留……
两人就是来查人的,理所当然该进去撞一撞运气。
临要步入乱石堆的时候,娄念看了眼坑洼不平的地面,忽然道:“领地里的魔修在这里布了陷阱。”
“是吗?”荀锦尧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