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反应,心里也不会承受那么大的折磨。
正想着,身前忽然传来“啪叽”一声响。
荀锦尧微微一怔,目光继而下移,原是狐狸脑袋一歪趴倒在了桌面,两个耳朵耷拉着垂在脑瓜边儿上,好像是……昏过去了?
荀锦尧有点懵,跟娄念对视一眼,不确定道:“是不是你的那份药效太强?”
真要这样岂不是坏事了?这狐狸是九尾妖狐族的幼崽,梁弘毅又让他代替整个飞鸿宗好好看顾,结果他倒好,他给人家越养病得越狠——真要命。
荀锦尧瞧了眼对面默不作声的罪魁祸首,顿觉脑瓜子生疼,随便抓了两下头发,正要说他出去一趟,看看梁弘毅可有法子,突觉那狐狸在他怀里拱动两下。
荀锦尧一个振奋,忙低头去看:“等会,它动了!”
娄念移开眼吐了口气:“它动了,阿念要不动了。”
这是自认倒霉了?
他偏着脸,荀锦尧看不见他眼里情绪,也不知再怎么跟他说,无奈摇头,落低了视线,注意力重新放回狐狸身上。
狐狸确实是动了,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荀锦尧就微微蹙了眉毛:“我怎么觉着……它不太对劲?”
狐狸起初似有点儿发抖,这会却开始有了抽搐的迹象,眼珠子发直模样痛苦,张着嘴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呻吟,在他怀里不住乱扭一会,竟是口吐白沫又昏了过去。
荀锦尧骤然一惊:“它对你的药过敏还是怎么回事?”
娄念没说话,手指从汤药里点了两下,浸水的指尖在烛光下浮着一层光亮。
他眯眼看了会才轻声道:“怎么回事呢?阿念虽害怕被狐狸爪子挠,却不稀得趁煎药的时候给它下毒。”
“……没说怀疑你,我带它看看去。”
这是真耽误不得,荀锦尧往后踢了椅子,抱着狐狸往屋外走。
下午阳光还算灿烂,到了晚上外头却有点阴天,风也凛冽不少,仰头一望连个星星都瞅不见,灯笼照不到的地方漆黑一片。
除却他自己行走的动静,周边静谧一片,丁点儿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楚。
湍湍水流声传至耳畔,荀锦尧心知是走近了飞鸿宗后山与前山之间间隔的一条河流。他稍稍放慢脚步,实际他也不知梁弘毅住哪儿,但想来,只要走去前山,碰见一两个弟子问一问路还是可以的。
这时忽听前方传来人声动静,不知是个什么阵仗,先观察情况为好。
荀锦尧当机立断,往路旁草丛一绕,自发敛了灵力气息,身形躲得严严实实。接下来,就看这群人中有无实力超群者,或是有没有专门探查修者气息的打算。
他把狐狸的热乎身子往前襟一塞只冒对耳朵尖儿,摸它的脑袋心道乖狐狸你可别醒来乱叫喊,一面探头往茂密草丛外张望。
事实证明他躲对了,也就他刚从草丛里冒一双眼睛,听人带着玩笑的语气道:“那荀锦尧出得来后山,怕不会早听着风声一个人趁夜跑了吧?”
荀锦尧:?
“指不定呢?魔界若要救苍焰魔尊,保管饶不了他这害人精,假使他心里犯怂,跑了也算不得怪事儿。”
有人一咂嘴:“你这一说,就算他在山上,我也想把他丢出去给那群魔修得了,反正这家伙也不像好人,净干些背后捅刀的事儿,保不齐哪天回头把咱们也阴一把,给他留山上护着他小命干嘛呢?”
有人笑道:“这若丢出去了,魔界的人不得抢着把他腿打断,敲晕了扔九幽深渊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