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陷在那些文件中拧着眉头签字。
听到她这样说, 他于是就让她过去, 敞开一只手, 抱她到自己腿上,放下笔,在密密麻麻的文件前问她:“怎么了,我不陪你, 不高兴了?”
“没有。”佟闻漓摇摇头, “先生,我的店还开着呢, 我不能离开太久的。”
“店里不是有人看着生意?”
“店里的花草打理和一些零售的工作,小凋是能做,但那不赚钱,只能对付店里的开支,做花艺展厅才赚钱, 那些小凋现在还不能独立都接了。”
他眼底眸光微微流转, 像是若有所思:“说起展厅, 我给你介绍几个河内做展会的朋友, 他们那儿大小会议都有,也有些宴会派对的活, 你要是想打发时间呢就去找他们,价格呢往高了开,都是些不食肉糜的富家子弟,你使劲嚯嚯他们,没什么问题。”
佟闻漓嗔怪他:“哪有您这样说别人的,我是个本分的商人,靠手艺吃饭的,我开的价格都是合理的。”
“你把finger也带上。”
“我把finger带上干嘛?”
“自从你在黄家出了事后,这小子总是郁郁寡欢,总觉得是没有保护好你。 ”
“都怪您,批评他做什么,那个时候凭借黄家在商会里不一般的地位,您又不在西贡,小F能做什么呢,他也不能贸然进去动手的。”
“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他笑笑,没跟她计较,“你带着他去河内,别让他在我面前一直哭丧个脸,以后你店里的那些体力活,都让他去做。”
“那我要给他发工资吗?”佟闻漓转过头来眨眨眼。
“他的那份薪水,我再给他加。”
“您这么大方呢。”
他抬抬眉:“谁让你那小店,还有我的人情股。只是不比在西贡,要是在西贡……”
“要是在西贡,那些为了攀附你的人会把我的店的门槛都踏破的,西贡人人都巴不得来我这儿买一朵花去。”佟闻漓接话道。
“所以你瞧瞧。”他点着她的鼻子,“我们阿漓都靠自己。”
“那也不全对。”佟闻漓摇摇头,“我有时候,也靠你。”
“哟?”他像是惊讶,“今儿这么爽快。”
她嘟起嘴。
他问她:“下周回来吗?”
佟闻漓摇摇头:“下周肯定不行,我还得提早回学校去老师那儿把我的翻译稿交了,老师改完一遍我还得再改改。”
“下下周呢?”
“下下周的话学校的妇联要搞插花会,说好了要去帮花艺社帮忙的。”
“你可真忙。”他原先摸着她头顶的手来到她的后脖颈,在那儿摩挲着,“那你泰拳老师的课,什么时候继续去上。”
说起泰拳课,佟闻漓以为他就是那天随便说说的,谁知道他还真的送她去学泰拳。
第一节摸底测试,她带着防护具都没过几招呢就被打得“四肢分离”。
她躺在床上无力地给阮烟打电话,说她从前总是听烟烟说Ken很辛苦,这会儿算是感同身受了。
阮烟也会一些格斗防身招式,佟闻漓问她,她刚开始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感觉身体的哪哪都不是自己的。
阮烟在那头嘲笑她,说他们从小就在街头互打到大,身体早就是铜墙铁壁了,才不会像她那样呢。
佟闻漓不相信又去问了finger,finger表演了一个飞身膝撞接一个转身反肘,佟闻漓跟海豹似得在那儿鼓掌,finger却说,他那点东西,跟先生上了格斗台,都是不够打的。
佟闻漓只是知道先生也会泰拳,但没真的见过,她想着他身边哪儿也都有一群安保,想来应该也不会特别厉害,但finger却说,连他都不够打……
佟闻漓难过地想,原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不能打而已。
可是学习泰拳对她这个看上去抗造实则虚亏的身体来说实在是太过挑战了。
而且那个老师,对于先生把她亲自带过去这个事情好像特别重视,私教给她的加练时长都长些,偏偏她还不能偷懒,那个老师直接跟他汇报“工作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