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的画面一转,伴着来电铃声,显示出“褚寒峰”的名字备注。
余丞接起就问:“有事?”
褚寒峰继续刚才的话题:“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答案会不一样吗?”
“不一定。”
余丞从沙发上坐起来,无所谓道:“反正你以前也不会问我。”
褚寒峰沉默了数秒:“为什么这么说?”
余丞咕哝回:“不为什么。”
本来只是因为乍然而起的回忆,而念叨起的一句话,在此时此刻突然发酵出某种微妙的气氛,余丞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多说,稍顿后又接着道:“给你发短息你又不回,你管我说什么。”
“什么消息?”褚寒峰似乎没听明白。
余丞没理人,对面又接着问了一句,带着哂意:“我哪条没回你?”
这对话怪怪的,显得他无理取闹似的。
余丞哼了声,避重就轻道:“九年前我给你发新年快乐,你都不回我。“
这话余丞说得风轻云淡,可在外人听来,又似乎带着几分怨气。
褚寒峰的嗓音很轻,轻到飘余丞的耳里时,便显得有些哑:“什么时候?”
“就余征祥和宋非晚分开的时候啊。”
余丞说完才理解褚寒峰的意思,重新回答了一遍:“除夕晚上。”
褚寒峰轻轻“嗯”了一声。
过后就没有再说其它的了。
仿佛所有思绪也跟着那不冷不热的答案,一起回到九年前的那天夜里——
褚世华和宋非晚吵得不可开交,桌椅被撞得在地毯上划出长长一道痕迹。
他在这场争执中显得异常冷漠,面无表情听宋非晚再也无法维持平日里的温柔优雅,歇斯底里地怒吼:“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你在一起,还答应你森*晚*整*理把孩子给生下来!”
褚世华高高在上惯了,拽着人就要往房里拖:“你不想在一起也得在一起,不然你还想帮谁生,那个贪生怕死的余征祥?”
陡然间紧拽住宋非晚的那只手一滞。
到底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将人拦住:“你不要太过分。”
那时的褚寒峰虽未完全长开,但已经比褚世华高了不少,眼见着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好儿子也敢来拦他,挑战作为父亲这一角色的权威性,褚世华本来就在气头上,自是嘴上不饶人:“我过分?你妈都后悔把你生下来,权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还帮着她说话?”
“还是说在褚家待了十几年,她都没怎么陪过你,不过六个月而已就让你乖乖听话了?”
“怕是这些日子她都忙着跟别人厮混,也没时间管你吧,那是谁把你带成这副鬼样子的,余家的人?余征祥那没出息的混小子?”
褚寒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渡过新年伊始的。
宋非晚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挂着泪痕的双眼里满是震惊。
褚世华嘴角也挂了彩,被他狠狠掐住脖子摁在地上,差点再也没能出来声。
后来这阵仗引来了褚世华的贴身保镖,架着气红眼的他拖进地下室,那儿本来是休闲娱乐区,因为隔音好的缘故,做成了影音室。
但平日里也没人去光顾,倒成了关人禁闭的好地方。
没几日褚世华又以监护人的身份把他送去了私人疗养院,说是因为精神问题,得好好治疗一段时间。
对此,外头便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