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这事说出来也没意思。”钟煜扫了眼沈怀霜脖子上的红痕,偏过头,笑了,“之前你总说我有事情总在心底憋着,好像你也一样,只有喝多了,才会通情理一点。”
“难得我也让你猜一猜。”钟煜打马走过,笑声朗朗,大道上只余踏雪奔过的长痕。
“子渊!”身后,沈怀霜在唤着他,很快,他也轻笑了一声,追了上来,“算了……说不过你。”
钟煜从来都不喜欢期许的感觉。
因为一旦有了期许,就会有渴望,而渴望达不到,便成了奢望,反反复复经历过失望、失落之后,他便再也不喜欢期许一件事,倒不如让一些事自然而然地来,他再去接纳。
可事情放在沈怀霜身上,他又愿意为了他去让步。
冬日大道开阔在眼前,好像他怎么走都是坦途。
第100章 爱憎别,无可奈何…
那天缠吻之后,钟煜想示意却是来不及。
因为大赵近日震荡般地发生了一件大事。
敬帝身子越见不好,他爱重兰陵,也知道自己油尽灯枯,便趁这几日,给兰陵颁布了一道旨意。
兰陵公主嫁驸马。
她嫁的正是大陈的一位皇子,也是钟煜旧日的同门。
两人成婚规矩复杂,必须赶在丧事之前,皇城上下紧锣密鼓,热闹得不行。
当年钟瑶为见钟煜一面,只身前往崐仑。
崐仑回大赵路途遥远,钟煜本想亲自护送,谁想邹然先行他一步,他给钟瑶留了枚传音的玉佩,他时而和钟瑶讲话,时而派人送东西哄钟瑶开心,陪过钟瑶很久。
钟煜这个做哥哥的对皇妹婚事上心,瞧不瞧得上邹然这个妹夫另说,但钟瑶喜欢他,这事就没得讲了。
邹然此人修真天赋不低,再往上,哪怕他不到化神,突破元婴也不成问题。他却为了钟瑶,直接封了灵根,做一个普通人。
大赵周皇后满心欢喜算着联姻,能给大赵博多少税收、官道的好处,谁想两人成婚后,邹然却说,宅邸他在大赵定下,他安身立命之本也想好了,就留在大赵。
敬帝听了只道:“夫婿如何不论,只要那人对兰陵一心一意。”
宫宇内,放满了大婚当日的头面、衣饰、绣鞋,礼品几乎塞了一整个宫室。
“哥哥,这个红色错了金,摸起来柔软,上面勾了花,是不是够漂亮?”兰陵从一堆布料里起身,挑了一匹布,围在自己头上,低头明朗地笑道,“你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钟煜从走神中缓了过来,又取过一块红纱给她比划,笑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宫宇内,兰陵窜到钟煜身前,含着笑意:“最近不管说什么,你脸上都带着笑,好像一直很高兴,你也像我一样,有什么喜事了?”
“还有你的嘴巴。”兰陵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钟煜低头抹了下:“怎么了?”
他旋即想到那天沈怀霜没咬过他,何况过去几天了,又怎么会留痕。
兰陵笑了出来:“是它颜色润着红,倒比我抹着口脂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