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变故,黑沉沉的天幕泛起鱼肚白。
晨曦的日光洒在姜玉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阴霾。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十皇子,萧世子,谢谢你们赶过来相助!”
朝阳下,女子周身仿若渡上一层金芒,披散的乌发在晨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白皙无暇的肌肤透出瓷器般的光泽。
詹少辞望着美丽动人的女子,心中感慨九哥抱得美人归,可惜却是无福消受。
“嫂嫂莫要担心,以我对九哥的了解,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太子手握北凉兵权,若他有心要谋反,早就率领兵马逼得父皇让位,才不会做这种无用的巫蛊之术。
他又意味深长地眨了眨,道:“咳咳,当然,嫂嫂既然入了皇室玉牒,若是九哥真出了什么事,嫂嫂可千万不要想不开,毕竟这玉牒上夫君的名字,还是可以更改的...”
姜玉竹:....
萧时晏看向细眉微拧的女子,温言叮嘱道:“瑶君,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太子府,至于太子在宫里的消息,我会派人告知你。”
“好,多谢时晏兄,你...这段日子在朝中,亦要多当心啊!”
姜玉竹不难猜到,今夜十皇子和萧时晏能及时率领兵马赶来营救,是太子早先与二人定下的谋划。
不过今日之事后,萧时晏算是和大皇子彻底撕破了脸。
———
御史台将太子在府内施行巫蛊之术的证据呈交给大理寺。
在此期间,耀灵帝碰巧苏醒了,听说这个消息后,他气得当场呕出一口淤血,下旨将太子关押进宗正寺。
晏安宫,一股袅袅青烟从寝室中央的紫铜鎏金香炉里慢慢升起。
光线暗淡的金黄色纱幔之下,皇贵妃坐在龙榻一侧,她俯下身,掰开昏迷中皇帝的嘴,将一枚养神丹放进去。
做完这一切,皇贵妃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帕子,一遍又一遍擦拭起她的手指。
“母妃,您为何还要给父亲服用养神丹,父皇今早苏醒的时候,您为何不让父皇撰写下废黜太子的圣旨?”
大皇子说话时,用丝帕紧紧捂着口鼻,虽然知道殿中萦绕的香气对他的身体并无害处,心里仍是觉得膈应。
皇贵妃放下床顶两角的明黄色纱幔,女子面无表情款步走出来,淡声道:
“你莫要把南朝遗梦香的功效想得神乎其神,你父皇只是神志不清明,又并非是傻了,他若是下旨废黜太子,那朝中还有谁能制衡你呢?”
陪伴耀灵帝这么多年,皇贵妃对枕边人的心思自是猜得透彻。
男子赐她锦衣玉食,予她荣华富贵,却偏偏不会给她最想要的皇后之位。
在她母家之势日渐盛起时,又将太子从偏僻的北凉接回来。
当真是对先皇后旧情难忘吗?
未必见得。
这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