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父官复原职,萧家依旧可以做只效忠于皇上的纯臣。我想太子做出这个抉择,定有他的理由。皇上如今虽在养病,可朝中发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的耳目。萧伯父德高望重,若是他复任内阁大学士,不仅朝中百官挑不出错,就连皇帝亦会觉得安心。”
萧时晏眉心微动,须臾后,他露出自嘲一笑:“果然,最了解太子心思的人,还是你...”
姜玉竹被萧时晏说得微微一愣,不由心想:她真的很了解太子吗?
或许是她相信太子这个人不屑玩弄权术,就算把百官眼馋的职位指给萧家,亦不求回报。
平心而论,太子在各方面确是个极为优秀的储君,比虚情假意,笑里藏刀的大皇子要强上千万倍。
姜玉竹和萧时晏又闲聊了一会,临到府邸大门口时,她忽而想起一件事。
“时晏兄,我记得你有一位远房表弟在炼丹院当差?”
萧时晏颔首承认:“不错,我这位表弟从小痴迷道教,拜在清虚子名下,现如今在炼丹院掌管鼎器。”
姜玉竹双眸一亮,她迟疑片刻,试探着问道:“你...可不可以让他从炼丹院拿出一粒养神丹。”
“这...恐怕不易。”
萧时晏蹙起剑眉:“据我所知,炼丹院对于丹药看管极为严苛,就连炼废的丹药残渣都要销毁得一干二净。瑶君,你为何需要养神丹?可是觉得身体不适?”
姜玉竹心中的猜忌并无根据,事关重大,她暂且不想让萧时晏牵扯其中,只笑了笑道:
“我无碍,不过是前些时日与皇上下棋时,恰巧看到炼丹师奉上养神丹,觉得有些好奇...恩...既然这东西不易得,那便算了。”
萧时晏目光若有所思,他没有一口否决,只说要去询问他的远房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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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华宫外的一簇簇牡丹花开得浓烈。
皇贵妃不到辰时便醒了,洗漱过后,她坐在明华镜前由宫人服侍上妆。
一旁的嬷嬷心疼道:“娘娘不如再小睡一会儿,您昨夜子时才归来,睡了还不足两个时辰,这一日日下来,回头陛下的病好了,娘娘又该病倒了。”
皇贵妃看着铜镜里憔悴的面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陛下每夜服下药后睡得不安宁,梦里总是迷迷糊糊喊着姐姐的名字,需本宫在旁和他聊一聊天才能睡安稳。”
“那娘娘何不干脆留在晏安宫,何苦日日两头奔波?”
镜中那张憔悴的面容逐渐被珍珠粉修饰得完美无瑕,只不过脸上的粉过于厚重,使得女子唇角牵起的笑意有些淡了。
“走吧,估摸着皇上也该起了。”
晏安宫,殿中央紫铜鎏金大鼎升起白袅袅的烟气,越往里走,殿内的沉香气越浓重,都快赶上香火旺盛的寺庙。
皇贵妃的裙摆缓缓擦过错金地砖,脚步轻缓地来到明黄色纱帐前。
守了半夜的吴御医忙起身行礼。
“微臣拜见皇贵妃娘娘。”
皇贵妃看向龙榻上双眸紧闭的男子,眸光关切,轻声问道:“陛下的病势如何了?”
吴御医如实答话:“回禀娘娘,陛下的伤寒症已经大为好转,就是夜里还会受梦魇惊扰,臣准备加重药方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