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颂安见她还是红了眼眶,道:“真的没啥事,而且还在腿上,也没靠近五脏六腑,但要说后怕也是有一点,毕竟离我命根子太近了,我害怕我成了个废人回来你就不要我了,那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
江颂安说完,元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颂安只是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元瑶忽然伸手拧了他一把,根本没用力,但江颂安还装模作样地哎哟了一声,挨了元瑶的一个白眼。
不过,元瑶明显还是心疼他的,即便江颂安没个正形,但是元瑶还是愿意说点开心的话哄他:“你放心吧,就算你废了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江颂安一愣,随即忽然伸手将人揽到怀里:“什么意思,你要背着我养人?”
元瑶又被噎了一下,那点儿心疼当真是要消失不见了,“要真是那样我何必背着你!反正我现在有的是钱,正大光明的!”
江颂安大笑。
被她这样生气活泼的样子彻底逗笑了,捉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你放心,我永远不可能给你这样的机会。”
说完,他便猛地俯身堵住了元瑶的嘴,既然夫妻两都这般有精神,明日又没有急事,几个月的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起来,又转瞬燃烧成了熊熊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逼仄的盥室内,水汽升腾,这小小的空间温度不断地攀升,江颂安似是有些
等不及了,将人圈在怀中便腾空抱了起来,元瑶的后背抵在一根柱子上,腿儿却被江颂安盘在腰间。
此时已经暮春,天气回暖,两人缠绵亲昵,竟是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
江颂安低头,血液奔涌。
元瑶咬唇仰头,不忍直视。
好在这盥室的柱子倒是结实,两人这般激烈倒也没闹出什么笑话来,寅时三刻,万籁俱寂,元瑶压抑着声响,无比庆幸昨晚入住的时候多花了十文选了一间最偏僻安静的厢房。
这澡是白洗了,江颂安最后嘶哑着嗓子亲自出去打了热水。
元瑶臊得慌不肯睁眼,紧紧闭着眼任由江颂安伺候着擦洗了,两人重新回到被窝时,已经接近卯时……
元瑶打了个呵欠,再无半点儿力气,喃喃道:“明早还是早点叫我,大嫂还有阿霜他们肯定很担心的……”
江颂安亲了亲她的额头:“放心,我让小兵回去传话。”
元瑶的确放心了,他怎么忘记了,江颂安现在可是有官职的了,手下多两个可使唤的人再正常不过,她不再操心其他,沉沉睡去……
江颂安赶路一月有余,实在也已经疲惫之际,但看着元瑶却十分不舍闭眼,最后看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直到实在坚持不了才堪堪合眼,夫妻相拥,做了一个十分甜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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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元瑶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床边无人,她几乎是瞬间惊醒坐起身来,不过下一瞬就听到了屋外江颂安的声音,悬着的一颗心狠狠落下,不是梦……
门被推开,江颂安走了进来。
他一袭军装,看起来比从前还要英俊几分,战场让江颂安的气质更加沉淀下来,站在元瑶面前,竟令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再睡会儿?才辰时三刻。”
江颂安走到床榻边,元瑶摇头:“不了……”她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很想马上起来洗漱,江颂安点头:“也好,昨晚下了一场大雨,今日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转转。家中你不必操心,我已派了手下报信,现在应该都快到了。”
元瑶嗯了一声,这样一来,她倒是的确没有了别的担忧,不过……
“我要赶紧给柳娘写封信去,她今日肯定还在等我。”
江颂安一愣:“原来你去临安县是找柳娘?苏远?”
元瑶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我和羽娘两个人,石岗子山太远了,原本的确是打算去问苏远借点人的……”
现在回头看她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大胆和冒险,江颂安沉默片刻,眼中自然也蓄满了心疼之色:“我去派人传话吧,以后都不用依靠别人了。”
元瑶弯起眉眼,这倒是啊。
江颂安真的用最短的时间给她挣了一份功名回来。
他们家以后也不再是小民小吏了。
江颂安心里也舒畅,在战场上受的苦受的罪在这一刻都觉得值了!他上前抚了抚元瑶的脸:“走吧,先出去吃点儿东西,这边的风景还不错,我一会儿带你去跑跑马,咱们悠哉悠哉地回家去。”
回家去。
这三个字真的很美好。
元瑶伸手拉住了江颂安的大手,温柔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