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敢多说,皇帝毕竟才十二岁,说的太过没得落不着好,转头还会恨他,也只能跟陆韶提提了。
“本宫看他现在痴情的很,别回头看见别家姑娘,又把文萱抛之脑后,”姬姮道,她这个弟弟她最了解,某些地方是像先帝的,先帝喜欢宠幸女人,指不定小皇帝就遗传了这个臭毛病,她是不太想把文萱推给他,毕竟也不能保证小皇帝能从一而终。
王欢道,“这奴才不能埋待陛下,陛下在先帝灵前发了毒誓,此生只想娶文萱小姐,若有违这誓言,就天打雷劈……”
他说完立刻捂嘴。
姬姮惊的说不出话。
陆韶冲王欢挥挥手,王欢匆匆退走。
姬姮一巴掌拍桌子上,发怒道,“这蠢货做事毫不顾忌后果!”
陆韶沏杯茶放她手边,柔声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文萱能管住他,往后你也不用总烦他吧。”
姬姮看他就来气,侧着头不睬他。
陆韶一手搭在椅背上,悄悄道,“别生我气了。”
姬姮眼尾瞟着他,又转过脸,她的肚子一阵一阵疼,都是他祸害的。
陆韶憋住笑,倏地将头捂住,“这头又疼了。”
姬姮当即吓一跳,连忙拉着他朝外叫人,“来人!把大夫请来!”
陆韶趁势抱她,笑嘻嘻道,“还知道关心我,不枉我发疯还想着你。”
姬姮不停拍他肩,气的直跳脚,“你要不要脸?放手!”
陆韶愈加抱的紧,下巴搭她肩,极小气道,“不放,我想抱姮姮一辈子。”
姬姮喉间生涩,推他的那只手没再用力。
“其实我不太喜欢京里,咱们在海边行宫过的日子才叫我惦记,因为我能时时刻刻看到你,不用担心你不在身边,以前在京里,你还要往宫里跑,一呆就是一天,我想见你又怕打搅你,从前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后宫里的妃嫔那么盼着陛下去临幸她们,我那时就明白了,我每天都盼着你能早点回来,可你总是很晚,”陆韶道,他习惯了等待姬姮,因为在他心底,姬姮永远是那个傲慢的公主,他不舍得让她丢弃身份,所以他只能等,以前是等她爱自己,后来等她回家。
他们在建章宫的那段时日是最开心的,早起赶海,晚间赏月看星,十分惬意,像普通民间的老百姓,过着朴素的生活,却每天快乐。
姬姮慢慢环住他的腰,须臾说,“皇弟大了,不用我再看着他。”
她想说,她可以陪着他,无论在建章宫还是京里,他们永远能在一起。
陆韶轻嗯一声,他知道,因为她说她爱他,只是她的爱太隐蔽,需要他不断搜寻才能发现,她不是花言巧语的人,喜欢不会挂嘴上,她在努力让他心安。
姬姮闭了闭眼,腹部的疼有点遭不住,她抓着陆韶道,“……我有点疼。”
她最是怕疼,但也很少叫疼。
陆韶慌忙将她从交椅上抱起来,即见她身后的衣裳映出一块血迹。
陆韶登时满头汗,抱起她往外冲,直叫京墨去请大夫。
他跑回屋,手忙脚乱给姬姮换掉脏衣裳,但见她疼得发抖,只恨自己昨夜太过混账,她身子本来就不好,生了蛮蛮后一直养着,到今年才养回来些,又让他糟践坏了。
京墨将大夫请进屋,陆韶忙道,“快给她看看。”
那大夫凑近给姬姮把脉,半晌不确信,重新把了一次,惊道,“长,长公主殿下这是有喜了……”
他是府中大夫,常年在府中给几个主子看病,自然知晓陆韶是太监,但,但姬姮确实怀上了,只是这孕相不稳,随时可能滑掉。
陆韶一喜,旋即面上露出阴寒,“你今儿个看的脉是什么?”
大夫瞬时一个激灵,缩着头小声说,“殿下身体抱恙,要常年将养。”
陆韶笑起,“下去开药。”
大夫胆战心惊的由京墨领走。
他一走陆韶才坐回床,轻柔的抚摸着她,“都怪我,害的姮姮遭罪。”
姬姮睁开眸子望他,“若叫人发现……”
她身怀有孕,本就是危险,那些朝臣最怕的就是她和陆韶有自己的孩子,届时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陆韶摇首,“别怕。”
姬姮瞧他许久,终究没再吱声。
陆韶躺下来,小心搂着她,“我会保护好姮姮。”
姬姮吻一下他,闭眼睡过去。
陆韶望着她恬静睡相,眼中流露出爱意,他不会让她受委屈,也不会让任何人诋毁她。
他要给她想要的一切。
当天下午,陆府传出姬姮抱病的消息,陆韶随即入宫,向小皇帝提交了兵权。
此事致朝堂上下震惊,但也让朝臣大松一口气。
帝王掌兵权,大魏才能长久,自此那些朝官也不再对陆韶夫妇忌惮,还有些更是感激他们,让小皇帝正式独自临朝听政。
为了让姬姮养好病,陆韶亲去檀香寺斋戒一个月。
满燕京都盛传陆韶爱妻。
不久檀香寺中传出消息,陆韶这个太监早就被檀香寺的元明大师给治好了,长出根来。
果然这消息一出,满燕京人都知晓,陆韶跟姬姮的女儿是亲生的。
太监生根,真是天下奇事。
檀香寺名望更盛,南来北往多的是男人来找和尚看病,倒叫这京中寺庙的香火愈加旺盛。
第二年秋季,姬姮诞下了一名男婴,陆韶向宫中递出奏折,小皇帝亲自为其取名为麟。
陆韶和姬姮这一双儿女让京中无数人羡慕,自此他们在府中享乐,再不管朝中琐事。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好了,到这里就全完了,女儿和儿子真的圆满了,然后后面还有个平行世界,是西幻的,之前答应了大家,会写,不过可能不多,萌点还是主仆(下克上),不太感兴趣的小伙伴追到这里就完结了,希望咱们下本见!然后明天开始更西幻,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