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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山洞

养母收养女儿L,到头来却被养女刨墙根的事儿实在少见,就算有,也很少有这么明目张胆的。

以至于传了一天一夜的蛇妖之说,都没有刘家这场有违人伦道德的婚礼来得更惹人注目。

就算是并未广开宴席,只不过是请了几个亲朋好友的喜事,也引来了诸多邻里一路侧目,有男有女,窃窃私语。

稍微离得远些的,为表明自己对此事的知情度,皆急头白脸地高声争辩着此中细节。

什么那养女自小就不是个安分的,看着妖里妖娇的,能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七岁看老就能料到的事儿L。

什么养母如何含辛茹苦照顾她长大,她却是如何在某一日的饭桌上用眼神勾搭养父的。

个个说起来言之凿凿,眼神极其笃定,吐字斩钉截铁。

仿佛自己本人当日就在当场,只不过是为了不破坏他们一家的和谐,受尽良心煎熬憋到今日,才终于使心中的秘密见于青天之下。

道旁邻里正聊得热火朝天时,突见刚刚下过雨的灰白天际下,刘老五家媳妇带着几个壮汉提刀从苔痕斑驳的老街街口转了过,气势汹汹地朝这边碾来。

“嚯!”

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儿L大地惊呼了一声,众人立即由内而外地燃起了一股澎湃高涨的畅快之意。

看看看,丧天良的养女要被收拾了。

果不其然,一群人冲进刘家一通争闹,将在院中吃席饮酒的刘家亲友骂得一声都不敢吭,原本这事儿L他们就不看好,若不是刘老五非硬请着来,根本就没有人想来。

就连刘老五,被妻弟将刀架在脖子上,也是一个劲儿L好声好气地攀旧情,一个硬字儿L也不敢吐。

阿霞带了几个娘家弟兄冲到新房中,准备将今日的新娘拖出来扒了衣裳扔大街上去。

可一进了原本属于自己夫妇的房间,看着喜床边女子刺绣繁复华丽的嫁衣、绣鞋。

又看着妆台上用红纸压着的,往日刘老五根本舍不得给她买的金簪玉弁,再看着满屋簇新的罗帐、鲜花。

阿霞双眼“唰”地血红一片,妒恨像年节里放的炮仗一般瞬间在她心口、脑海里剥骨糟肉一般炸开。

她几步冲到喜床边,一把将那女子从床上扯下来,正要好生打上一顿。

可那女子刚一落地,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就卷着盖头里的脑袋,“咕噜噜”绕着阿霞的脚转了半圈。

“啊!!!”

地上原本饱满的嫁衣忽地坍塌了下去,散开的衣襟口露出一抹白森森的脊骨来。

“啊!”

房中几人软着腿逃了出去,到院中哆哆嗦嗦地说道:“死人了......”

刘老五被刀压着,只愣了一下神儿L。

院中的刘家亲友闻言皆是震惊不已,却也可以理解阿霞冲动之下失手打死了那养女的心情。

其中一个跟进房间的壮汉战战兢兢地说道:“她..

....她原本好好地坐着,一眨眼,就化做白骨了......()”

“啊?胡说什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直在院外的人们哪里能相信这么离谱的事儿L,皆起身前往新房查看。

果真看到一具遮盖在宽大嫁衣下的骨架,将众人又惊了一场。

好大个活人,就这么一会儿L变成了白骨,这说出去,如何使人信服?

刘家中有长辈站出来,道:“这也太过诡异,方才行礼时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如今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恐怕有妖异作祟,不如派人去天倾城里给周家递一个情状,请人来......”

刘老五却阻拦道:“叔公......此事万万不可过多张扬,闹到周家那里,该如何说呢?既然人已死了,不如就说她是自尽的,抓紧埋了就是。”

刘叔公有些气愤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不可张扬,何必还要把事做得这么绝?近来镇上可是传言有蛇妖的,你小心被瞧上了还不知道!”

刘老五赔笑道:“叔公,有甚是皆由我来担着就是,说来,这人突然变白骨,也说不得是不是那死丫头为逃婚编的把戏,真是晦气......”

刘叔公想起早年间听说有人假死逃债,过了许多年又回到家乡的事儿L,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跟着阿霞进过新房的几个壮汉还要说话,可他们当时离得远,一时也分不清那女子是突然变成了白骨,还是一开始就是一具白骨。

于是有人问惊慌不定的阿霞,“阿姐,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霞听了刘老五的话,一时也有些记忆混淆。

她眨着眼睛回忆道:“好像是......她突然变成了白骨,也好像,一开始就是有些瘦......”

娘家一行人中那个带头的中年男子见此,便开口说道:

“行了,既然老五都这么说了,说出去那就当她是逃跑了,今晚就埋了吧,往后你们夫妻二人抱个儿L子好好养着,千万可别再弄些不要脸不要皮的白眼狼养在家中了。”

两边的带头人一点头,便开始指挥着人收拾局面。

对待这种不要脸面,忘恩负义的东西,也用不少什么正经的棺椁。

白骨分在几个食盒里装着,正大光明地从大门口走出去。

两家人只说是那小贱人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听说她娘回来便自己从后门逃了。

邻里都在前面附近听热闹,原想着能有一出正房教训不正经养女的好戏。

照以往的惯例,多少都会打到门边来请街坊四邻评理作证,大家也都准备好生评评理,多辱骂那养女几句,可谁知到头来竟给她逃了。

大家顿时觉得无趣。

一出好戏,竟就这么没了,像是被水淋过的炮仗,原本期待着能炸一炸,结果却一下蔫得令人想要发怒。

剩下的亲友们皆嫌晦气,可人凭空变成白骨也明显就是有人安排的,那养女肯定也是心中自愧,没脸见人,提前跑了罢了。

() 他们皆寻着由头要走,临走前还要劝刘老五与阿霞摒弃前嫌,好好把日子过好。

刘老五似乎是被舅哥的大刀一下,立即明白事理了起来,连连应承,又安排阿霞娘家人在镇上住下。

入夜时分,又下起了雨。

刘家后院的小偏房内,刘老五对着一方擦得干干净净的黑漆大案叩首纳拜。

大案上摆着一具似鬼似魔的塑像,塑像模样诡异,面相凶残,脚下踏着一个被开膛破腹的男子,手中握着一颗朱砂染就的心脏,正作势要往口中送去。

阿霞跪在丈夫身边,一脸喜色。

恭恭敬敬地念诵祝祷之文,奉上三碗猪血行了最后的祭祀之礼,刘老五拽起阿霞一同出了房间。

“当家的,成了,是不是?”

细雨飞进檐廊,刘老五擦了擦脸上的雨丝,点了点头。

阿霞兴高采烈地像个充满期待的少女一般,“这么说,我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刘老五说道:“是这么说的,献祭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会和后面的妻子得到孩子,所以得先跟你合离,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阿霞说道:“应该可以的......”

但是看着丈夫有些忧虑的神色,她又安慰道:“怕什么?尽早把那神像请走,试了一次,就算不成,反正废了她一个,也没花什么钱。”

忽地想起喜房中那些金银饰品,不满之意又涨满胸怀。

可转念一想一切都将是自己的了,便油然而起一股志得意满之气压过了那几分不舒服。

刘老五倒是很无所谓,他对女人的兴趣不太大,自己也被大夫诊出生不了孩子。

但是因着生来模样好,发妻是他未发迹时就跟了他的糟糠之妻,也算对他死心塌地,若是能借此有个自己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那个捡来的养女也只是他们夫妻二人为了不过继族亲家的孩子才养的。

吃了他们这么多年干饭,被拿来换个自己的孩子,很合情合理的吧。

如今刚拜过堂那神像都享用了祭品,想来此事大半能成。

婚事上又合情合理地闹了一番,轻飘飘就能抹过去,事儿L也办成了,也没有人真的发现藏在其中的核心。

二人嫌正房晦气,摸黑转到了偏房去就寝。

刚一进门,房中灯烛突然亮起。

他们的养女一身红色嫁衣,悬空吊在房梁之上,惨白着脸,吐着长长的舌头,那双鼓暴欲出的眼睛正面对面直勾勾地着他们。

二人被吓得呆在当场,连惊呼都噎进了嗓中,四眼一翻,直接倒在门外。

刘招儿L翻着眼睛往上看去,一片雪色衣摆上覆着一抹雾粉色纱衣的边角,正垂落在房梁尽头的位置,一同在夜风中追逐纠缠,泛着一层层涟漪。

刘招儿L凭空蹬了蹬腿儿L,脖子套在绳环之中,一脸急切地说道:“公子,我爹娘吓晕了,他们知道错就够了,你快

把我放下来。”

绳子缓缓垂落,刘招儿L也不顾脖子上的绳环,奔往养父母身边探了探鼻息。

幸好还有气儿L,没吓死过去。

在她身后,裴暄之踏着一张黄符,怀抱沉睡的颜浣月,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昏黄烛光中,二人衣袖飘展,似一朵白中飞粉的重瓣莲花。

他静静地立在刘招儿L身后的阴暗处,看着她着急忙地将养父养母拖进房中来以避免檐外夜雨侵身。

他淡淡地问道:“你不跑吗?不恨吗?”

刘招儿L用衣袖擦着养母脸上的雨水,又抬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我本来就没有家,还能去哪儿L呢?更何况......我变成白骨的事儿L总会传出去,我要是走了,岂不是连累了我爹娘?”

裴暄之沉默了一会儿L。

他没料到与他幼时类似的境遇中,竟有人真的可以忍下来,甚至还不曾剜去心底那点儿L希冀与渴望。

不过他很少违逆他人之心,旁人愿意选择哪条路,他也没有扭转的闲心,只不过是听那些人谈话之间有颇多矛盾之处,才过来一看究竟。

他只能助愿意被助之人,执迷不悟的,只有等她自己醒来了,否则,助也是白助。

“你若要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寻条出路。”

刘招儿L抹了抹眼泪,咬牙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爹娘永远都是我爹娘。”

裴暄之一时有些缄默,或许除了这一桩事儿L之外,这夫妇二人对这女子也还算好。

极坏的话,大概总能让人生出逃离的决心,可若是曾经得到过一些关怀,那就容易挣扎其中,难以脱身。

夜雨带着风顺着大敞的房门吹了进来,他一时有些受不住,咳嗽了好一会儿L。

顺手取出藏宝囊中被封存依旧的木制轮椅,俯身将颜浣月放了上去,自己摸出一颗丹药吃了,又一手撑着轮椅,一手捂唇咳了起来。

这具身体虽还有些不好,但比以前是好了不少,放在以前,这会儿L已经开始头痛欲裂了。

刘招儿L闻声回首看去,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全貌。

灯影昏暗处,他玉白的脸上镀着微芒,正蹙眉咳嗽着,她只觉得他虽看着病恹恹的,但却莫名有种夺人心魄的能力,一时竟让她有些失神。

她看了一眼轮椅中双眸轻阖的女子,错愕了一瞬,有些害怕,又有些说不清的期许,低声问道:

“你突然到这里来帮我,也要这样带我走来报答你吗?”

裴暄之将披风盖在颜浣月身上,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迎着凉风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必担忧,我不会带谁走的,是跑是留,全凭姑娘自己决定。”

说着走出房门,往后院偏房中去,一道符篆遮在头顶上空,挡着一片雨雾。

站在那具雕像前,裴暄之取出一张红纸,沾着蜡油封住了雕像的脸,又往雕像上贴了几张黄符。

两指拈着一枚铜钱按在雕像头上,单手掐诀,忽地一阵火色透过铜钱内的方孔冲上房梁,给上空高高的木椽上沾满了黑色的黏腻烟渍。()

他拈着铜钱仰头看了片刻,见那烟渍又瞬息干涸,扑梭梭地向下方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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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一抬手,袖中飞出八张黄符占据八方浮于空中,将那些烟屑尽皆收拢,包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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