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玉平安无事,兄长就具已去衙门当差,惠岳公主与谢母撕闹后氛围尴尬,也知情识趣地同嫂子们一道离去。
远昌候最不喜谢执玉这个纨绔儿子,不求上进,靠着一张好脸哄得谢夫人各种溺爱维护,都长歪了。现下平安无事,也算放下心来,因他受不得谢夫人娇惯儿子的劲儿便也走了。
谢夫人白了一眼,要走便走,谁稀罕,她要是不偏爱些小儿子,小儿子早就活不成了。
谢执玉拉过谢母,悄声道:“娘,莫收拾这了,我要去公主那住。”
“成亲时逼你也不去,现在抽哪门子风?”谢母狐疑地看着谢执玉,“儿啊,你还是再给娘讲讲梦中仙人之事吧。”
“是啊,三哥我也要听!”八岁的谢小妹挥雨抱住谢执玉胳膊,圆润的小脸上充满期待。
谢执玉一脸正色:“虽然公主让我遇上大机缘,可也是无故打伤我,照看我是应该的,难道让她躲个清闲?”
给人打了圆场,当然得去要个好处。
……
惠岳回到房中松了口气,御医断言谢执玉已无力回天时,她着实是眼前一黑。
克夫之名她不怕,但驸马的死万万不能与她扯上直接联系,好在谢执玉这祸害命大又醒了过来。
“公主,您瞧驸马
爷这关子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真有仙遇?”侍女青诀疑惑不解。
惠岳面上不屑,轻嗤一声:“世上哪有神仙,不过是骗人的把戏。”
与世人认定她克夫一样好笑,还给她挑命硬的驸马,呵!
“那难不成是谢家买通御医陷害我们?”青诀又猜测道。
“也不是,若是谢家所为他们并无好处所得,就当那谢三命硬又挺过一劫吧。”
惠岳语气倦倦,从昨夜闹到今早,身上一点气力都无,青诀很有眼色地服侍着公主上床歇息。
主仆二人刚到床边,院内又有喧闹声传来,惹得惠岳眉头紧皱。
一小丫鬟急忙小跑进门来报:“公主,三少爷带人来了,说是…说是三少爷要住到这个院来!”
院内的侍女婆子也不敢阻拦,生怕驸马爷再有闪失,公主也担待不起。
因此,几句话的功夫谢执玉就也走到了屋前来,身后跟着谢夫人的侍女和引鹤等小厮,手中具提着箱笼器具。
谢执玉进来先是对惠岳弯腰拱手行了一礼,虽面上诚挚带笑,可却让惠岳察觉到一丝促狭之意。
“公主,此前是我不知好歹,冷待于您,让您难堪,今日在此给您请罪了。如今您是恩人,我必爱重于您,今日起我便搬回此院,往后咱们做一对儿恩爱夫妻。”
说罢,将惠岳拉到桌旁坐下。
“公主先坐,这儿他们收拾起来乱糟糟的,莫碰着公主。”
接着便指挥丫鬟小厮把自己的衣服箱笼、日常用具摆放进卧房。
谢执玉热情过度又不要脸皮的行径让青诀看傻了眼,新婚之夜不来给公主没脸,现在又来扰她们清静。
可驸马与公主同住乃人伦常理,又挑不出毛病。
倒是惠岳弱柳扶风地落了座,仔细看去杏眼中还似泛着水意,柔柔说道:“夫君言重了。”
丫鬟小厮们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带来的东西收拢好,谢执玉挥手屏退众人。
青诀看向惠岳,得了公主眼色,也带着侍女们躬身退下,带上屋门,守在院子外。
屋内人一散尽,谢执玉瞬间换了嘴脸,不复之前恭敬倒像是讨债鬼,端起桌上的茶杯不急不缓地品了一口,“来算算账吧,惠岳公主好大的威风,谋杀亲夫啊。”
惠岳像是吓了一跳,手中捏紧帕子抵在胸前,声音软绵绵的:“夫君何出此言,夫君虽不满妾身,可妾身从未心生怨恨。何况夫君身高八尺,魁梧健壮,妾身身单力薄,哪里会有这般事发生。”
就知道这混球定是有诈。
谢执玉轻笑一声;“因着公主我可是在地府中转了一圈,想来岳父岳母大人怕也是不好意思,虽未见我这被女儿打死的女婿,但也疏通关系把我送了回来。不知公主可曾收到岳母托梦嘱托?”
说罢,一双凤眼满是促狭笑意直盯着惠岳。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妾身并非打您,而是见我那猫儿被恶犬所伤,心内焦灼,忙想去救才不小心误伤于您。且妾身只使了三四分力,未曾想夫君竟然伤的如此严重。”
谢执玉果真是纨绔,在院子里养什么恶犬,还没站起瞧着就及人大腿高,四肢健壮硕大,凶神恶煞,她那猫丁儿点大小遇上恶犬还不被咬死。
再者一个大男人轻轻一碰就昏死好些天,怕不是内里早就坏了身子,被她倒霉碰上了吧。
谢执玉瞧着惠岳的表演心内感叹,不愧是书中面柔心狠的恶毒小白花女配,瞧这演技。
心内骂着他,面上也是杏眼含泪,眼神柔弱,白皙的皮肤上因落泪泛出红晕,露出讨饶之意,哪个男人能抵抗的了。
可惜不巧,谢执玉便是那冷硬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