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烧水,水开冲葱油,馄饨煮熟了就捞出来。”他站在灶边盯着伙夫做事,
叮嘱道:“火候掌握好,别把馄饨煮破了。”
“参将你放心,我做菜不行但烧火没问题,要不我烧火您掌勺?”
沈遂:……
他要是会做饭还颠来倒去说这些废话?他走出厨房,琢磨着有没有可能把海珠喊回来。
海珠已经离开海岛了,她没在海上逗留,直接回了码头,到了街上看冬珠的饼摊还摆着,她走过去问:“小老板,几文钱一个饼?”
说罢看风平旁边坐着潮平,她指着人问:“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跟一旺玩去了?”
潮平缩着脖不吭声。
“一旺送他过来的,我还给了他一个饼。”冬珠眯眼盯着潮平,阴恻恻地说:“你不是说大姐让你来的?”
“我、我……”潮平扭手指,“我想过来玩。”
风平揪着他的耳朵,说:“你撒谎骗我们!”
海珠抱臂啧啧几声,还真是小看他了,不声不响的两头骗,不,加上一旺就是三头,他一个人胡说八道忽悠了三方人。
贝娘敲了下桌子,海珠抬头,看见齐阿奶找了过来。
“你要挨揍了。”她哼笑,等她奶走过来就告状:“潮平骗一旺送他过来,来了骗冬珠说是我让他来的,我们还坐在家里以为他在巷子里玩。”
齐阿奶虎着脸扯起潮平照着他屁股狠拍两下,“你胆子大的很,也不怕坏人给你抱走了。”
街上路过的人饶有兴致地看打孩子的戏码,潮平被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意思哭,只好苦着脸任打任捶。
“买饼吗?两文钱一个,五文钱三个。”冬珠趁着人多抓住机会卖饼。
铜板扔进钱箱里,冬珠喜笑颜开地喊:“三婶,揪面包馅了,给这个阿嫂包个大饼。”
贝娘眼神复杂地看她,低头麻利地揪面坨。
海珠想笑。
“走,我带你去找你一哥。”齐阿奶拉起潮平,“你少在这儿捣乱,耽误你一姐赚钱,她能打哭你来招揽客人。”
海珠这下没绷住,扬起嘴角大笑。
冬珠也咯咯乐,朝潮平挥铲子,让他赶紧滚蛋。
“晌午想吃什么菜?我去买。”海珠问。
“什么都行。”风平不挑。
“我想吃蒸排骨和蒸肉。”冬珠说。
“太麻烦了,不想做,算了,我去称一斤干菜,晌午炒坛坛鱼吃。”海珠从钱箱抓一把铜板走。
冬珠撅嘴,“那还问我做什么?”
“随口问问。”海珠笑,逗她:“谁知你当真了。”
冬珠不理她。
贝娘偷笑,一物降一物。
去了卖干菜的铺子,闻到酸菜的酸味,海珠改变了主意,称了一斤酸菜回去。
酸菜泡水里,她把盆里泡的衣裳搓了才开始煮饭。
坛坛鱼开罐,她拿起无油无水的勺子舀一勺鱼肉起来,腌过又炸的鱼块被油浸透,外层的酥壳被泡得油润有光泽。海珠捏一块儿尝尝,咸味也泡进去了,很下饭。
“蒜瓣剥好了。”齐一叔喊。
“好。”海珠出去拿,蒜瓣拍碎,酸菜切沫。
佐料准备好了,锅里的米饭也蒸熟了,全部铲起来装盆里,海珠舀水洗锅。
“灶里的柴要掉了。”齐一叔喊,“娘你先别洗衣裳了,去给海珠烧火。”
“不要烧火的,两把柴的事就能出锅,你们洗手准备吃饭。”海珠用火钳挟木柴塞灶里,见铁锅烧火了,她端起装鱼块儿的钵篦油,带着咸味的油炒菜,也不用再调味了。
蒜瓣炸香倒酸菜,翻炒两下倒鱼块,不一会儿菜香就飘了出去。
冬珠进来端碗时往锅里看,她嗅着鼻子说:“还挺香哎,好特殊的味道。”
海珠拿钵盛菜,她在锅里铲来铲去,鱼肉竟然也没碎。
“吃饭了。”饭菜上桌,海珠拿个勺子放钵里,她舀了两勺菜铺在米饭上,说:“谁吃谁舀。”
酸菜开胃,鱼块沾了酸味去了油腻,混着米饭扒进嘴里,米饭也有了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