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的，苏莉卡伸出手，搭上了迪克格雷森的邀请，她仰着头，笑容灿烂。杰森陶德嫌弃的加入了这样幼稚的行动。

深夜十一点三十分，夜巡开始。

倚在门边的苏莉卡，眼巴巴的看着离开的两个大人。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大人出去的时间点过于异常。

她真的觉得两个哥哥离开家里是因为有事。

被如此视线凝视着的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在前往附近办公室的路上，还是不由得纷纷陷入沉思。

按理说，他们暗示，不，明示得这么清楚，那小崽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这大概是第一次，他们没有想着隐瞒身份，而是期待被猜到。

夜巡顺利的开展，和过往的每一天没有什么分别。

大概也是因为今天缴获了机械文明战舰的动静，所以哥谭市的各大势力都很平静。

“看来今天能提前休息。”夜翼蹲在哥谭东区的一处墙头，他眺望着今晚沉默的哥谭市。不得不说，今天晚上安静得有些过分。

正靠在不远处的红头罩，很看好夜翼的猜测，他环抱着双臂，享受难得安宁的晚风。通讯频道内传来红罗宾的声音， "今晚有些反常，你们多注意。"对于哥谭市来说，闹腾是正常的，像是今晚这种特殊情况，着实是不对劲。

"收到。"红头罩没有异议，他商量着和夜翼再多转悠两圈。

但结果依旧是预料之中的，整条街道仿佛被清空，完全没有罪犯的痕迹，就好像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期间，红头罩和夜翼还找了几处黑面具的据点，翻墙进去看看这群人究竟在做什么。无一例外，睡得正熟，呼噜打的震天响。“

好吧，下班。”红头罩看似洒脱，但面具之下的表情却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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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之下，两人之间的谈话显得无比怪异，就像是神经过度紧张。

“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魔法师来哥谭?”

“蝙蝠侠刚才返回蝙辐洞，检测了整个哥谭市的魔法因子。”

"那就是人为?

"所有人都被下药?"

"还是哥谭意志?"

两人的话题终止在这里。

只因为在他们的面前，骤然出现了两行金色文字。【别什么都往我头上扣。】

【我会去调查。】

金色文字让红头罩猛踩了一脚刹车，机车停留在巷口。哥谭意志居然开始搭理他们了?还主动交流?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你知道，并不是结论。"红头罩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进退有度。

虽说蝙蝠们都知道复仇者今天宴请纽约意志的离奇操作，但还真的没想到哥谭意志会和他们有更多的交际。

“我们可以随时配合行动。”夜翼同样表明态度， "您可以放心的和我们合作。"

【我知道。】

哥谭意志没有继续回话，金色光点消散在空中。它的情绪只针对于蝙蝠侠。

在机械文明事件之后，哥谭意志大约是放下了对于蝙蝠家族的芥蒂，至少可以心平气和的与他们交谈。

眼见着哥谭意志离开，红头罩和夜翼对视一眼，还是迅速的在蝙蝠家族群内共享情报。耳麦内传来蝙蝠侠的回应，简洁明了， "嗯，夜巡提前结束。"

谈话终止于此。

所有的一切都要等到哥谭意志调查出结果。

“今晚我住在犯罪巷。”夜翼成功的用一种笃定的语气说出代表着询问意味的话。他绝对不承认是想和苏莉卡多待一会。

要知道他过两天可就要回布鲁德海文，压根没时间和苏莉卡加深感情。

对此，回应他的是红头罩一句含脏量极高的话语。

凌晨一点，红头罩和夜翼抵达安全屋附近，他们自然而然的先去办公室换制服。但更换完制服之后，一个重要的问题出现。

“那还要不要送苏莉卡去韦恩塔?

”夜翼迟疑着，他总觉得过了今晚，蝙蝠侠就没有这样的冲动了。

今晚的蝙蝠侠绝对是被托尼斯塔克给刺激的，机会难得。

但按照哥谭市目前糟糕的状况，在外聊天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很容易出现突发状况。“他不会去的。"杰森陶德正巧脱下头罩，他嗤笑一声， "这不是刚好给了他机会。”

换下制服的杰森陶德，靠在办公桌旁边，他利落的喝了口水，笃定道， “就算他今晚去了，也憋不出半句有用的话来。"

夜翼陷入了沉思，然后默默的选择了赞同。

换上常服的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拿上必备的资料，便走上了返回安全屋的道路。可就在刚刚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面前落下了一位不速之客。

高大的身形，漆黑的落地披风，头顶的两只猫耳，都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杰森陶德黑着脸将资料拍在了迪克格雷森怀里，他的视线扫过蝙蝠侠一如既往的表情， "滚。"这里是他的地盘，红头罩的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

身后捧着一沓资料的迪克格雷森，欲言又止，他担心杰森陶德把他赶出安全屋。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像是下一秒就要干架。直到，蝙蝠侠不知道怎么的想通了，开始决定好好说话。

"今晚哥谭市很危险。"

“什么?”

“我决定来这里见她。”

"关我什么事?""也是见你们，当面给一些资料。"

“……哦。”

杰森陶德觉得这一切都很诡异，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接过了蝙蝠侠递过来的硬盘和部分纸质资料。

递交资料之后，蝙蝠侠转身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在那黑色身影消失的瞬间，留在原地的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都陷入了短暂的恍惚和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蝙蝠侠被掉包了。

好在红罗宾使用私人频道为他们解了疑惑，"在来找你们之前，蝙蝠侠和哥谭意志交谈了大概半个小时。"

"当然，我不知道谈话内容。"

看来哥谭意志和蝙蝠侠相处得还不错?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对这一

结论保持怀疑态度。他们的怀疑是正确的。

在那交谈的半个小时内，哥谭意志完美的领悟了激将法的使用，从各种方面进行阴阳怪气和幸灾乐祸，成功让蝙蝠侠的表情管理崩裂。

于是，心态炸裂的黑暗骑士，毅然离开蝙辐洞，决定亲自去见见他的孩子们，并且短暂的纠正了情感便秘的毛病。

有一说一，蝙蝠侠现在是真的很抗拒那金色的文字再次出现。

安全屋的大门前，蝙蝠侠没有直接撬锁，也没有翻墙，而是正常的敲门，他耐心的等待着。通讯内，蝙蝠侠也给苏莉卡发送了消息，相当的有个人特色。

【我在门口。——蝙蝠侠】

这时候，黑暗之下，安静的站在门边等待开门的大蝙蝠，自然的收敛着可怕的气场，伪装得人畜无害的。

十分适合与柔软的小崽子接触。

一切都和蝙蝠侠的预测相符合，面前的大门打开，他低下头，看见了激动又紧张的苏莉卡。小孩子惊喜的瞪大眼睛，视线不住的在他身上徘徊。

蝙蝠侠觉得谈话开启了胜利的第一步。他并没有着急于进入客厅，而是等待着苏莉卡的引领。他知道，以苏莉卡的性格，肯定还要请示红头罩，得到许可之后才会邀请他进去。

果不其然，苏莉卡磕磕巴巴的向他解释，然后不住的查看那只小小的粉色手机，等待红头罩的消息。

“我们可以在这里。”蝙蝠侠没有为难苏莉卡的意思，他蹲下身，做足了家长的姿态。温柔中却又没有失去权威。

这样正式的模样让苏莉卡也挺直了小身板，她站在原地，还有些局促。两双相似的蓝色眼眸对视着。

没有人能够在苏莉卡的注视下坚持下去。尤其是当她满心满眼都是你，无比信赖的时候。某些心里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我想做你的父亲。”

肉眼可见的，苏莉卡愣在了原地，瞳孔地震，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小嘴巴，就好像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动摇。

藏身于楼梯间的杰森陶德和迪克格雷森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迟迟没有动静，他们对视着，难以置信。

蝙蝠侠这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而和这两位一同围观的哥谭意志，同样发表了意见，相当的有参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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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你愿意吗?”蝙蝠侠微微抿唇，为刚才的冲动而略微后悔，但事已至此，他已经决定接受失败的可能性。

毕竟，在他的猜测下，苏莉卡抗拒布鲁斯韦恩，就是因为不想被收养。短暂的沉默，蝙蝠侠站起了身， "早点休息。"今晚的谈话，大概是不成功的。蝙蝠侠转身准备离开，他肯定了这一点。

“蝙，蝙蝠侠。”

身后传来了苏莉卡小声的呼喊，以及紧随而来的脚步声。苏莉卡小心翼翼的抱住了蝙蝠侠的披风，拽了拽。

蝙蝠侠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