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野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脸上略带茫然地怔愣一瞬才转过劲,这……这你妈也叫选择?!
陆时慎狗胆包天!!!
江稚野穷尽想象力也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被个男人堵着,问出这种臭流|氓问题,哪怕没有落实,陆时慎只是想想在他这都罪不可赦。
江稚野手比脑子快,扬起来就要揍人,气得拳头都忘了攥了,但因为陆时慎压得太近,抬手遇到的阻力不小,预计中的一拳痛击狗脸被削减为一巴掌糊在颈侧,威力下降百分之三四十,但力道依旧不容小觑。
陆时慎颈侧瞬间红了一大片,以江稚野的手劲估计过会还会肿起来,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受下江稚野怒火中烧的一巴掌后才伸手攥上荧白的腕骨。
江稚野双眼微微睁大,难以置信看向右手,先是被人攥着手腕按到门板上,紧接着男生温热到发烫的手指又沿着内侧指缝没入。
这已经不是狗胆包天了,这特么是变异巨大化狗胆已经能包下宇宙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陆时慎感受着不输自己掌心的温度,毫无顾忌地开口,“手心疼了吗?”
实话实说的话,江稚野后悔没攥拳头用骨头击肉,打那一巴掌震的连手腕都跟着发麻。
好在麻劲覆盖了大部分痛感,他没把自己打得红了眼眶,不然这么近的距离不好掩饰,但也因为太麻了,对陆时慎的进一步臭不要狗脸的行径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现在除了麻就是热,一开始只是掌心连带着手腕,后来随着某人的狗掌贴过来……十指紧扣时,连指头最尖端的地方都又麻又烫得叫人发颤。
听他还敢问,江稚野冷笑一声,眼神已经开始乱杀:“没什么感觉,还可以再打你一百次。”
说着就扭着手腕,一下从陆时慎的掌心挣脱开,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阻拦。
搞得江稚野微挑了下眉,以为眼前这个狗辫太是要把另一侧脖子也送上来给他打,那他可能真会犹豫。
陆时慎实在太辫太了,兴许打人的皮肤碰触也能让他爽到呢?江稚野已经开始考虑脱鞋抽丫的。
陆时慎却先一步开口:“牵完了,你什么时候听课?”
正扭动脚踝纠结是脱鞋,还是往手上裹校服的江稚野动作一顿:……?
靠,刚刚牵手了!
江稚野脑中立即冒出两|批|弹幕,一|批|全是脏话:对啊!都特么十指紧扣了虽然时间只有一瞬……妈的!这狗东西奸计得逞!!这狗爪子必须剁掉喂猪!!!
另一|批|情绪则稳定得多:就这?就这?就这?
死辫太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搞得他背后寒毛差点都立起来了,结果就是碰了一瞬间的手心。
怎么说呢?他感觉自己打陆时慎的那一巴掌,皮肤接触的时间都比陆时慎所谓的“牵手”长一点。
而且陆时慎问完立即退后一步,不仅恢复了两人间正常的社交距离,就连脸上的表情也
变回惯常的冰块脸,完全不是之前恨不能强吻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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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不仅会累到自己,说不准还会让辫太爽到,而且短暂一瞬换个实体一对一《猿辅导》,哦不,狗辅导……
刚好两人拉开距离,对面窗子吹进的清风没有被热气掩盖,江稚野被吹得脑子更加清醒。
人随时可以打,但《狗辅导》仅此一家,他打的那一巴掌已经微微犯肿,也算和陆时慎抵平了,再打他就不太占理了,万一陆时慎这个狗辫太又趁机提出新要求呢,毕竟这厮狗胆包宇宙……
理智小江磨着后槽牙瞪了又瞪:“你给我小心点。”
江稚野一杵子将陆时慎抵得又退后一步,确认这厮碰不上自己背后隐形的翅膀的距离,才身子一转按下门把手,关门的瞬间冷冷留下一句:“中午,体育馆。”
*
江稚野当了多年校霸,自觉自己冷冷离开的模样极具派头,绝对能达到让陆时慎意识到他的狗头已经系裤腰上,野哥随时都能来提。
直到走进教学楼不久,就在窗边看到一脸欠欠的丁毅:“野哥我怎么看你从图书馆出来……”
江稚野心里咯噔一下,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到陆时慎,快上课了那人多半也跟他一起出来了,但就是不知道落后几步有没有引起丁毅注意。
下一瞬丁毅“卧槽”一声:“野哥,你这脖子怎么这么红!”
红?
不可能!
江稚野伸手去摸脖子,结果手心比脖子烫,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等江稚野回答,他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叫连连:“卧槽耳朵也好红!”
“卧槽!你脸也有点泛红!”
“靠,该不会是……”丁毅吞了口气,让江稚野心悬一瞬后给出推论,“图书馆那边的甲醛过敏吧!”
江稚野:“……”
他暗松了口气的同时,非常想用拳麻给丁毅治治大喘气的毛病。
丁毅迎上来仔细观察,一边念念有词:“绝对的!新图书馆真不能去,上次我班学委去那边跟着清点教材,回来都干哕了……”
“野哥你这种过敏体质真得离远点,我班化学老师说了,甲醛吸多了容易得白血病。”
江稚野虽然很烦丁毅大喘气还废话多,但见他一下就想到自己的过敏体质,看向他的眼神和善不少。
“嗯,去上个厕所,没事。”江稚野不甚在意地揉了把脖子,刚好预备铃响了,两人抬步就要往楼上走。
然后就听上一秒还在碎碎念让他千万注意的丁毅,突然惊讶叫道:“陆学神、陆时慎,你脖子也过敏了!”
和江稚野的从下至上的渐变红不同,陆时慎有着清晰的不规则肿胀边缘,如果江稚野愿意伸出手比对一下,丁毅就能发现,形
() 状和他兄弟右手五指并拢时完全一致。
但注定没有这种如果,
丁毅很快注意到陆时慎的过敏情况很特殊,
只有半边脖子过敏,以喉结纵向为界,左侧又红又肿,右侧冷白如玉。
他刚想再哔哔两句,江稚野已经忍无可忍攥着丁毅的衣领将人薅走。
江稚野的“过敏问题”,等他重新坐进班级的时候基本已经消掉了七七八八,但陆时慎颈侧的“过敏”却没有一点消减的趋势。
江稚野当然没什么愧疚不愧疚的,这辫太活该,一巴掌都是便宜他了。
但每当有老师问起时,听陆时慎冷冷清清回一句过敏,江稚野都得跟着心里咯噔一下。
而且这厮是众老师的掌心痣心头宝,哪个老师看到了都得关怀两句,搞得江稚野撑在桌子上好半晌都睡不着,也会不自觉往那边瞥上一眼。
江稚野有点烦躁,又想起上次扭蛋痛到不行咬出的牙印,好像也在脖子上……妈的,下次再揍陆时慎,必须在衣服能盖住的地方!
*
中午,丁毅约江稚野去网吧放松一下。
这算是江稚野当爹至今,为数不多的私人消遣,他很想去,但想到晚上要管小崽子的学习,还是咬牙拒绝了。
下课铃一响,人就大步流星朝体育馆走去。
体育馆不是他爸捐的,但他爸也出钱升级了,还买了很多运动器材。
所以对其他学生来说只有偶尔开放的场馆,对他其实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
里面有室内篮球场,但因为高一的时候被人嘴过几句,他懒得搞什么所谓的特权,单纯不想跟江龙胜一起被人提起来,就再没带人到里面打过篮球。
当然,也有体育馆位置太偏,他们打球的时间太少,能就近去室外篮球场地玩一会儿就够了。
江稚野一边通过陆时慎的好友,告诉对方直接到篮球场馆,那边不仅有打球的地方,也有观众席可以坐着,再适合不过了。
发完后立即将好友删除,对面新的好友申请很快过来:【好,马上。】
江稚野刚坐了一会儿,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陆时慎坐进来时,他掀起眼皮斜睨了一眼,然后就继续绷着脸装酷哥。
等陆时慎摊开手中的草稿纸,用圆珠笔一边勾画一边讲解时,才酷酷微倾了倾身子,打开脑中“排气扇”听课的同时,瞥了眼陆时慎颈侧的红印。
陆时慎这会儿身上穿着立领的冬季校服,江稚野看不太完全,但从下颌线附近来看,感觉更红了?
江稚野刚冒出这个想法,就感觉耳侧清沉平稳的讲课声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去,正好撞进陆时慎黑沉的眼底。
被抓包的人,要么慌张无措,要么用其他情绪加以掩盖,江稚野显然是后者。
他立即凶巴巴地瞪了回去:“看个屁,我脸上有课?”
心里虚但嘴完全不虚,根本不管是谁先看谁的。
陆时慎微微颔首,也没和他争辩什么,骨节
分明的手指搭上领口的拉锁,唰的一下一拉到底。
随着校服外套完全敞开,立领部分也向外摊开,陆时慎颈侧的巴掌印清晰袒露于江稚野的眼前。
看得江稚野嘴角一僵。
陆时慎扫了他一眼,平静开口:“有些热,不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才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