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爸爸已经呕得眼眶红红,整只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崽今天一回家就被陆时慎带去洗澡,这会儿L身上穿着蓝色小鲨鱼睡衣,帽子是做成鲨鱼张嘴露出尖牙的Q版,后背还嵌着一个鲨鱼尾巴形状的小抱枕,可以通过拉链取下来抱着,也可以就背在后背。
因为过于焦急,崽已经从椅子滑到地上,围着江稚野跳起了踢踏舞,背后毛茸茸的鲨鱼尾巴抖得跟小马达似的:“爸爸,爸爸,痛痛去医院爸爸……”
江稚野虽然非常不舒服,但在崽面前还是很有当爹的包袱,一边试图通过吞咽减轻喉间的不适感,一边将小鲨鱼崽崽夹在身前揉了揉毛脑壳。
刚想再出言安抚两句,崽就被陆时慎提着腋下,从江稚野身前岔开的腿间移动到左手边。
他自己则直接坐进崽的椅子,向前挪进崽之前的位置,瞬间便卡得严丝合缝。
速度快到江稚野脸上的慈父表情还没收住,身前的小宝贝就变成大了N个尺码的老狗比。
“我看下卡在哪里了。”陆时慎长眸低垂,神色认真。
骨节分明的大掌托住下颌,一托一捏江稚野的唇角就被张开,露出湿红的内里。
视觉刺激让陆时慎呼吸一窒,掌心接触到的柔韧都似乎变得滚烫起来。
好在江稚野正忙于凶巴巴瞪人,并没有察觉陆时慎这一夕的异常,就听男生很轻地开口:“再张大些。”
说着扶着他的下颌,又向上抬了几分,江稚野能明显感到喉间的紧绷,以及隐隐有着尖锐异物刮蹭的不适感。
见江稚野眉头皱了又皱,陆时慎又按回下颌骨偏下的位置:“这里,很不舒服?”
江稚野眨了眨眼睛,眉头几乎皱到打结。
也许是因为两人间难得挨得这么近,让陆时慎得以看清小时候跟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双眼,如今依旧弧线饱满漂亮,睫毛纤长浓密,就连下睫毛在眨眼时都能带起一丝微风。
江稚野小时候的五官就漂亮非常,要不是天天顶着寸头是会被认成小姑娘的,长开后五官依旧精致,同时眉眼间又多了蓬勃锐利的英气,整张脸少年感十足。
陆时慎不露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继续指导道:“把嘴尽可能张大,然后发‘一’的音。”
不得不说陆时慎多年来立的人设很稳,哪怕是江稚野这个看他最为不爽的人,遇到正事关头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了配合。
毕竟给他的选择也不多,比如成功率极低的噎饭喝醋,以及连夜跑到医院挂急诊。
陆时慎借着顶光看了眼,确认位置很浅才低声问道:“你信我吗?”
江稚野嘴里含着口水,没好气道:“少废话。”
陆时慎深深看了他一眼,才帮他将嘴暂时闭合,转向一旁急得火烧眉毛的小鲨鱼:“诺诺去拿药箱,送到主卧。”
崽接到命令转身就跑,背后的鲨鱼尾跟着一路狂甩,江稚野看他跑那么快有些担心,薅了
陆时慎衣领一把,含糊不清道:“让他慢点。”
陆时慎却没照办:“他不是小笨蛋。”说着握住江稚野的双手,直接将人拉了起来。
江稚野的注意力一直在飞快奔下楼梯的崽身上,见崽安全无虞抵达一楼,才猛地回神抽手,狠瞪了陆时慎一眼:“少碰我!”
他可没忘陆时慎这个始作俑者干下的坏事,把锅仔细甩一甩的话,他会卡刺不就是因为要给崽补课太闹心没仔细分辨,囫囵吞枣才卡住的么?
陆时慎这狗gay不提那些有的没的,此刻的他何至于卡刺?肯定和往常一样正翘脚美滋滋打游戏呢!
江稚野推开陆时慎,跺脚走向主卧方向。
陆时慎面色如常,只不过跟上去时单手插入校裤口袋微动了下。
等崽哼哧哼哧抱回家庭小药箱,陆时慎已经熟门熟路按照七步洗手法将双手清洗干净,江稚野则按要求仰头坐在沙发上。
因为沙发上方挂着一排射灯,江稚野怕被晃瞎眼只能闭眼听安排。
陆时慎用酒精棉片清|理镊子后又简单擦了擦双手,指腹触及江稚野下颌时,快速蒸发留下的微凉触感让江稚野睫毛轻|颤了下。
射灯直照下,江稚野莹润的脸蛋和雪白的脖颈仿佛发光,本就偏棕的柔软毛发更是因过曝呈现浅褐,整张脸上最为鲜明浓艳的,就剩下因生理不适和反复开合而变得熟红的双唇。
让陆时慎罕见地感到一丝棘手,但跪坐在一旁的崽还在仰着关切的小脑瓜,焦急的视线在俩爹间穿梭。
陆时慎再次不露痕迹地深呼吸,长腿曲起直到跪贴上一抹温热。
清沉的声线滞了片刻才淡淡响起:“张嘴。”
江稚野感觉脸热得很,按要求张嘴的同时仔细想了想,肯定是射灯亮度太高,烤得他脸热。
江稚野按要求张嘴喊“一”,感觉也就十几秒的工夫,喉间突然一凉,没等他想要干呕刺已经被取了出来。
“好了。”
江稚野睁眼就看到一个V形的鱼刺,尺寸还不小,应该就是因为太大了没咽下去,才卡到比较浅的位置,当然,但凡他吃的时候稍微用舌头抿一下都不会被鱼刺暗算到。
但不论如何,江稚野总算能松一口气。
“要留念吗?”陆时慎用镊子夹着鱼刺,一脸冷淡地问向他。
江稚野以为这人在嘲笑他,掀起眼皮就去瞪人。
收到对方的拒绝信号,陆时慎微微颔首,拿着镊子提着药箱走向浴室,很明显是去做收尾工作。
江稚野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面有讪讪,看着陆时慎山东大葱般的背影,不由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厮还有模有样的,确实像个临时上|门|服|务的家庭医生。
陆时慎的气质虽然冷,但给人的感觉非常正,哪怕没穿白大褂戴口罩手套什么的,只是拿着个镊子也会让人觉得这人不是医生也是实验员,非常专业可靠。
实际上呢?是个借机索取不|良报酬的狗ga
y罢了。
思及此江稚野撇嘴翻白眼,一把将已经急得不行的宝贝崽子搂进怀里。
*
陆时慎一路屏息凝神,直到关上浴室门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整个人靠向冰凉的墙体试图为自己降温,然而一闭眼,脑中全是江稚野湿红的唇舌喉间。
像覆了薄釉白得透明的皮肤,因呕意始终潮润泛红的眼尾,和睁眼时眼底明显的水光。
江稚野今天穿的T恤领口很大,削薄的锁骨处有着明显的凹陷,以及因为紧张而明显升高的体温。
当然,还有更多,看到的没看到的,让他的脑子无法停歇,而更忙碌的,还有其他……
陆时慎在浴室待的时间有点久,但江稚野正忙着和宝贝崽子互相贴贴,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
陆时慎走出来,先将收拾好的药箱放到沙发旁的玻璃小几上,见儿L子正埋在江稚野的颈侧转着毛脑壳吸吸贴贴,江稚野则被带起的痒意逗的哈哈大笑。
他垂了垂眼,淡声开口:“今晚不需要上课,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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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野:“……”
不过仅是这些当然不够,他虽然不喜欢上课时过于严格的大爸爸,但只要不上课,大爸爸又会变回他舍不得分开的大爸爸。
于是崽像是小猴崽子一样,扭身朝陆时慎一蹦,然后四肢用力紧扒在大爸爸的怀中:“大爸爸不要走,诺诺跟爸爸上课,大爸爸也可以一起做作业呀~”
江稚野:“…………”
江稚野疯狂用眼神明示陆时慎,你真要这样见死不救吗!
陆时慎却没看他,温声回答儿L子今晚刚好有点事,明天再留下来写作业。
崽皱起小眉头有点不高兴,但只是一点点,最终还是抱着大爸爸猛吸了几口才乖乖应声:“那好叭,大爸爸明天一定要和宝一起写作业喔~”
陆时慎应声,又像往常离开时那般看了江稚野一眼,然后就提着药箱直接走了。
陆时慎一走,江家小猴就跳回沙发,小八爪鱼似的黏回爸爸怀里甜甜问道:“爸爸,爸爸,什么时候上课呀~”
江稚野麻了,他怎么就没把刺卡深点呢!
当晚,陆时慎第一时间下单了一款轻薄透气又硬实挺括的裆部护具,江稚野则用尽毕生演技给一年级的崽子辅导了功课。
一年级的作业他还是没问题的,尤其是崽目前还处于一年级上学期的水平。
但奥数方面的思维提升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只是第一天,他还能敷衍一下,说忘记问陆时慎的教学计划,这一部分先暂停一天。
崽可太快乐了,根本没用自己开口,爸爸就已经帮他减少了半小时的课业负担。
他,江小诺,绝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宝宝!
*
江稚
() 野脑袋嗡嗡疼,一直到第二天坐进班级,还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觉得自己面临的就是个死局,因为他想要的是绝对不能成为第二个江龙胜。
但未来的自己已经把牛结结实实吹上去了,只要他不是真学霸就早晚会露馅。
当然,事无绝对,也许多给他些时间哪天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万全之法呢?
所以江稚野自我安慰要乐观点,先别想那么长远,把眼下的关卡跳过去再说。
而眼下的问题……
江稚野从桌堂里摸出支圆珠笔,随手就着数学卷大题的空白区域罗列起来。
解决办法一:和狗比、(直接划掉)
解决办法二:自学奥数+增进演技
解决办法三:把自己搞病,最好是喉咙发炎长期说不了话……
能拖一天是一天,他觉得想切除声带是不太可能了,大概率要二三混合使用,用三拖延的时间,来进行方法二的自学。
写到这里,江稚野的眉头已经快要拧成华国结了。
他妈的,让他学习已经够扯的了,还让他自学……干脆让他代表国家勇夺诺贝尔算球!
江稚野窝火归窝火,脑子依旧在为如何忽悠住崽子而拼命转动着,认真专注地捏着笔瞪着纸面,也就没注意到周围时不时投来的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