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口中惊呼声发出,忽的一阵天旋地转,再次回过神时,温雪杳就发现宁珩已经将她扛到背上远离花园。
温雪杳怔怔拍了下宁恒后背,惊疑未定、满脸疑惑道: “阿珩哥哥,我方才没看错吧,是……”后面的话她有些羞于启齿。
谁曾想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竟被宁珩轻飘飘一句坦然接上, "你应是没看错,因为方才我也瞧见了,是你表哥将公主抵在假山边上。"
是你表哥将公主抵在假山边上。
方才温雪杳匆匆一眼,只来得及看到季婉婉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挡在身影下,那般放浪形骸的动作,竟是她表哥路玉?
温雪杏先是吃了一惊,然转念又想,能制住季婉婉的人,除了路玉还有谁。且与其说制住她,不若说季婉婉其实是心甘情愿。
因为方才一瞥,对方脸上明显是得意后的畅快,季婉婉盯着对面人就好似盯着骨头的饿狼一般。
一时间,温雪杳心情复杂,竟不知该作何敢想,而她与身边的宁珩也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屋中。
她还在想着刚才在假山旁撞见的场景,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她冷落的宁珩,一心想着若换了旁人,定要心疼那被男子欺负的少女。
可..
温雪杳叹了口气,别是季婉婉欺负了她表兄才是。不过瞧着两人方才剑拔弩张的架势,也断然说不上是路玉处于下风。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总归是人家俩你情我愿的事,对于季婉婉而言,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温雪杳这边刚稍稍冷静下来,就听耳边幽幽响起一道男音, "还在想他们俩?"温雪杳一怔,下意识抬眸,却是并未接上话。只听方才回荡在耳边的男音更加幽怨, "不是说要给我戴那朵海棠花?"
青年坐在窗边的长榻上,双手撑在两膝中间,仰首期待地看向温雪杳,那双幽深的黑眸满是浓稠的旖旎之色。
若他此时背后有一只猫尾巴,一定高高扬起,左摇右晃地粘人摆动起来。瞧着他这幅撩人的模样,温雪杳没绷住笑,心喜地掩住唇。
见她顿在原地,只定定瞧着他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一抖一抖的,宁珩
心痒,难得出声抱怨道: “阿杏,最近与你住在外祖父家,你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青年的音调难得落寞又正经,如玉的脸此时微微垂着,翘起的长睫似挂了几滴小小的水珠,若不细看,还真不易察觉。
“不是你提议说陪我回外祖父家小住一阵的?”温雪杳憋着笑,忍不住拿他曾经信誓旦旦说出口的话反过来逗弄他。
前段时间在吴城之时,宁珩与温雪杳伙同一并赶至吴城的军队将受困于吴城的百姓救下,其中就包括最早前来救人的路家人。
那时眼见年过七旬的路老将军也因照料百姓身染疫病,温雪杏着急上火,嘴里燎泡都冒了好几个。
好在路老爷子常年练兵操练,身子骨比寻常五十多岁的男子还要健壮,最后有惊无险,虽比其他人晚一些,但总算是得以痊愈。
至此,温雪杳这才放下一颗悬挂的心。
也正是那段时间,宁珩瞧见温雪杳与她外祖父情谊深厚,是以便主动提出在二人死遁后先行去路家住上一段时日,也是等风头过去。
虽然对于二人假死一事,多数人都心知肚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齐全。
不过来之前宁珩却没有料到,温雪杳一回到路府,简直是一颗心都扑在路家人身上。
白日里除去陪路老爷子舞刀弄枪就是与季婉婉一道追着路玉吟诗作画,亦或是逗弄路清鹤刚出生的孩子,
每每夜里回房,她便是疲乏地倒头就睡,宁珩心疼她,自然不好说什么,就算是面对温香软玉在怀有任何难以纾解的念头,也是他对着暗夜静静忍下。
如此,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细细数来,宁珩已经想不清究竟有多少日夜没有将人好好抱在怀中,趁着入睡前黏腻一会儿。
总之,宁珩一天到晚都难见其人影,今天还是好不容易将人带出府,才偷来片刻二人独处的时光。
然而才一回府,温雪杳的心又被旁人霸占了去。青年赌气,紧抿唇畔,半晌没出声。
许久之后,久到他一直没有听到对面人出声哄他,他再也忍不住,委屈道: "负心女!"温雪杳眨了眨眼。
便听对方厉声控诉道:“我孤身一人追随你来此人生地不熟的地界,温雪杳,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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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日冷落我,不理我,就连院中偶尔跑进来的一只阿猫阿狗都能引得你半日系心,我呢!"“你若再不过来抱我、亲我、哄我,我明日就收拾行囊折返回京,也省的每日独守空闺,无人挂念!"
温雪杳憋不住, "噗嗤”笑出声, “我亲亲你,哄哄你,日后再不会忽视你,阿珩哥哥,你别再生杳杳的气可好?"
宁珩感受着落在怀里的温软,不值钱的满意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