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周时慕在一旁等着,岑声声心理压力还是蛮大的。匆匆上完香再回到刚刚与周时慕分开的地方,却并未见到他身影。
她心里有股莫名的怅惘和她自己都没分辨清明的失落,但她却足够清醒的认识到她不可能要求他这样的人能有多余的耐心。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岑声声连忙掏出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属地为京北的陌生号码。
属地来自京北的陌生号码对岑声声来说是个敏感信息。
最近这几天,她但凡看到属地是京北的陌生号码,都是一律拉黑不接的。
和靳逸琛分手也快半个月了,她之前快递退回去的礼物靳逸琛也都默认接收了,好聚好散明该是双方的共识了。
可不知为何,分手后也一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的人,却又从新年第一天开始,突兀又强势地又挤进岑声声已然平静的生活里。
与不轨的前男友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岑声声自认为自己没有他那种和前任不清不楚的癖好。岑声声拉黑了一个,他就换个新号,话没说几句,表现的倒总是一副痴情不舍的模样,可岑声声再也不会相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用来掩饰自己的错处。
她不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被蒙了心智的小女孩了,内耗纠缠不如直接拉黑清净。
又是一个京北属地的陌生号码。
原本岑声声是条件反射想要挂断这通陌生的来电直接拉黑,只是最后的关头突然想到周时慕的电话号码也应该是京北的属地,他现在人又不知去处。
或许……
岑声声手指倏地从拒接移动到接听的按钮。
想到靳逸琛一般都是大晚上发疯,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电话是周时慕打过来的。电话接通后,对面却只有一阵沉默。
两相沉默的时间里,岑声声愈发觉得奇怪,皱着眉将手机从耳边移到眼前,确认电话是已经断了还是怎么回事。
周围游客众多,嘈杂听不清,她还特地将听筒音量也调高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呀?”明明说好了在这等她的,结果她回来了他人却不在了,这下电话打过来了又不说话,岑声声觉得周时慕好奇怪。
电话那端的靳逸琛也完全没有想到这通电话会被接通,被挂电话、被拉黑都已经习惯了,冷不防这样突然一
下被接通,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久违地再听到岑声声软糯的声线送到耳边,靳逸琛心头都止不住有些酥麻,酝酿的那些个道歉话术全都卡在嘴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硬生生沉默了快一分钟,才找回自己残存的理智,靳逸琛哑着声开了口。
“声声。”他小心翼翼唤了声,语速放得极缓,饱含着极致的深情和缱绻,他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北来?我去接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啊。”
岑声声完全僵在原处。
她没预想对面的人是他,而且还是在分手后的情况下,说出这种仿佛热恋期情侣腻歪的情话。
脑子里那句“靳逸琛是是不是有病,我们早就分手了!”的话还在酝酿情绪,耳后突然一阵温热的气息袭来。
周时慕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冷冷的,和这周遭热闹格格不入的两个极端。“和谁打电话?”
电话那端,同样也听到了动静,靳逸琛哑声问。“谁在说话?”
岑声声绝不是心虚。
但她当时的唯一反应,就是要将电话那端扰人清净的声音掐断,身后那股根本无法忽视的热源已经很难招架,电话那端的靳逸琛则是毫无理智可言。
所以她选择直截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没、没事儿,就打错了。”岑声声不是很想同周时禀说实话。
虽然在南城的这几天,她好像同周时慕的相处很是融洽、平等。但这并不足以让她脑子发热到觉得自己同周时慕真的是朋友。
她说过很多次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这不光是对别人说,更是次次提醒自己认清现实,不该攀的枝丫不要痴心妄想。
很显然,她还没有和周时慕熟稔到能够同他吐槽他的兄弟的程度,她不可能也做不到对着周时慕说他的兄弟分手了还在纠缠自己这种话。
他们相熟多年,而她不过与周时慕认识数月,亲疏有别,她分得清。
“你、你刚才去哪了?”她局促不安地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周时慕,眼眶因为情绪急切转换微微泛出水雾,“我、我一直在找你。”
周时慕只是抿着唇,直直地看着她的脸,眸色沉了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岑声声直觉他似乎情绪不
太高,不明原因的。“你…你回完电话了吗?”她主动又问。“嗯。”周时慕极轻应了声,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