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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予你(“先从接吻开始。”(含入…)

s:[方便电话吗?]

温卿卿:[在车里,有司机和助理。]

s:[那晚点。]

温卿卿:[好。]

或许是签订了一单大合同,温瓷今晚心情很好,光文字都透露出满满的愉悦感。

下了车,她迫不及待往自己的小院赶,只要回到卧室,她就能肆无忌惮跟人畅聊,分享今日的喜悦。

经过走廊就到院外照亮的灯光,温瓷迈开轻快的步伐,转身刹那,却见屋檐下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温瓷走过去,试探性的喊了声:“妈?”

屋檐下的温茹玉负手而立:“去哪儿了?”

温瓷诚实回道:“跟客户吃了顿饭。”

温茹玉转过身来,沉声问:“吃饭还是喝酒?”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温瓷脑子一懵,然而在她犹豫的短短几秒,温茹玉忽然扬声质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跟那些人喝酒了?”

“是,但那只是正常敬酒。”对方不是无礼贯彻“酒文化”的人,所以她才会礼貌性地回敬对方。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在外面跟人喝酒?”温茹玉突然暴怒,“为了一单生意去酒桌上赔笑,温瓷,你现在翅膀硬了,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劈头盖脸的指责完全打断了温瓷想要解释的欲望,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你就这么待你的女儿?”

为了生意去酒桌赔笑?这话,母亲怎么说得出口?

她真的不明白:“我是一个成年人,为什么不能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事。”

温茹玉语气犀利:“你当然可以选择喜欢的事,前提是,那些行为安全且合理。”

“什么才算安全且合理?”温瓷问她,“我喜欢跳舞,愿意上台表演节目,这不合理吗?我跟男生交朋,这很危险吗?”

明明这些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活,她却被禁止拥有。

“我喜欢表演,喜欢刺激的运动,喜欢喝酒,这些你通通不允许。”从小到大,温茹玉总是告诉她,不准做这个,不准做那个,“因为你是我的妈妈,我都照你的话做了,但你不能以此管束我一辈子!”

“你为什么非要去做这些事?温家供着你、养着你,你就安心当个温家小姐,安然度日不好吗?”温茹玉自认为,自己对女儿没什么过分要求,女儿却要忤逆她,“外面有多少人想过你这种安逸的生活,你为什么不知足?”

“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傀儡,被你操控着,只能做你允许的事。”温瓷双眸充红,仰头深吸一口气,失望地转身离去。

-

晚上十点。

盛惊澜拉开浴室门,裹着睡袍从里面出来,水滴蔓过湿漉漉的发间,他顺手取下干毛巾擦拭。

床边的手机响铃震动,盛惊澜不徐不疾走了过来。到来电显示的号码,他挑眉露出诧异的神情,隔了两秒,划动屏幕接通。

他没说话,温瓷的声音率先传了出来:“盛惊澜。”

盛惊澜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揉擦头发:“这是你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忽然问:“你想喝酒吗?”

擦头发的动作戛然而止,盛惊澜拿起手机,贴近耳畔:“你知道自己的说什么吗。”

晚上十点,跟一个对自己有想法的男人发出喝酒的邀请,无异于释放某种不可描述的讯号。

但他从来不是什么守规矩好人。

几秒钟后,盛惊澜向她索要:“地址。”

过了一会儿,温瓷发来一个英文酒吧的名字,盛惊澜有些诧异,但他的确在酒吧门口见到了温瓷。

“你来了。”这时候的温瓷还很清醒。

“选这里?你确定?”盛惊澜反复跟她确认,没想到,一向守规矩的温瓷会选在酒吧这种吵闹的地方,这跟她平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合。

她不怎么说话,一直闷头喝酒,盛惊澜才发现,上次她还撒了谎。

她不仅懂酒,且酒量很好。

舞台上的人开始引导人群欢呼,温瓷双手捂着耳朵,皱着眉头说:“好吵。”

她明显不适应,也不喜欢这个地方。

盛惊澜起身,拉她离开现场。

离开嘈杂的环境,温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盛惊澜终于找到合适的间隙询问:“所以,你今晚遇到什么事了?”

“我跟我妈吵架,吵得很厉害。”从花朝节到现在不过短短两三周,她就跟温茹玉吵了三次,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第一次,她认为我不该代替小雪跳舞。”那天,盛惊澜让她明白,被人喜欢并不是一件危险的事。

“第二次,她跟别人一起对玲珑做出的规划,唯独瞒着我。”那天,盛惊澜送她一支精美无比的手工簪,让她意识到,传承手工艺术品的意义是金钱无可比拟的。

“第三次,也就是刚才,她说我不该喝酒。”

如果温茹玉作为母亲,叮嘱女儿在外不要喝酒,注意安全,那么她完全可以接受,且遵守。

事实却是,温茹玉不分青红皂白,认为她故意叛逆,以酒色换取交易。

她低头走在大街上,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一个踩着滑板车的小孩歪歪扭扭冲过来,盛惊澜伸手伸手一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小心。”

拉拽的力量产生小小的撞击感。

他们身体相贴,温瓷怔怔地盯着那只缠在腰间的手,没有像先前那样迅速挣脱。

她盯着那只锁在腰间的手,并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危险,讷讷地道:“你是我第一个这么频繁又密切接触过的异性。”

“真的?”男人扬眉,“那我可真幸运。”

有人在回应,温瓷终于找到倾述的对象:“我妈对我很严格的,从小到大,但凡我跟异性朋走太近,我妈就会一脸严肃的盯着我,不准我跟对方来往。”

最初,她以为母亲跟大部分家长一样担心孩子早恋,于是她非常真诚地找母亲谈了一次,告诉母亲,自己没有喜欢的男生,更不会跟同学发展出除朋外的感情。

原以为,母亲会给予她信任,结果却是不由分说把她训了一顿。小小年纪的温瓷因为朋第一次反抗,母亲大发雷霆,直接约过她找到当时的异性朋家中,告诫对方不要骚扰自己的女儿。

“我只是,我只是想交个朋而已。”那段时间,她喜欢的悬疑刑侦和刺激游戏跟周围女孩的好格格不入,恰好那个男生跟她有着共同话题。

她真的只是想交个朋,仅此而已。

后来,为了不让他人受自己牵连,温瓷自觉地跟异性保持距离,甚至有段时间,对异性的靠近产生排斥,怕对对方造成麻烦。

毕业后,母亲不再刻意束缚,她却早已形成习惯,不敢轻易接受他人的示好,对异性的靠近持怀疑态度。

所以她一直没有通过盛惊澜的好申请,即使知道他次次靠近的目的,也不会给出明显的回应。

“她从来都不肯信任我,却偏要我在她设定好的框架里生活。”她故意去酒吧,好像要去坐实温茹玉口中的罪责。

温瓷吸了吸鼻子,自嘲般笑道:“我妈要是知道我刚才做的事,会不会气得把我撵出家门?”

盛惊澜想起来时所见的画面,从容得体的温大小姐固定地站在门外,一定要等他过来才肯进去:“温瓷,坏女孩不会连去酒吧,都要站在门口等人领她进去。”

此刻她像个充满求知欲的孩子,仰起脑袋,不解地问:“那坏女孩,会做什么事?”

“要我教你吗?”男人微微低头,高挺的鼻尖几乎要从她脸庞蹭过:“比如,先从接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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