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眠玩到晚上才回来,绕着手里的钥匙哼着小曲进门,看到季挽窝在椅子里打游戏,便走过去从旁边抱住他。
“我亲爱的挽宝,快给我抱抱,一天没见,可想死我了。”
季挽闻到他身上不轻的酒气,抬手捏住鼻尖,嫌弃地把人推开:“你臭死了,不是去社团参加活动吗,怎么还喝酒了。”
林雨眠揪起身上的衣服嗅嗅,打了个满是酒味的嗝:“嗐,社团里学长学姐多,你知道的,那些人都喜欢玩,聚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我没喝多少,都被学长挡了,就是在里面呆的时间长,沾了点味道。”
季挽嗯嗯两声,手指点着鼠标,利索收了两个人头。
“没喝多少也给我去洗澡,太臭了。”
“真有那么难闻吗。”林雨眠看他反应这么大,也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很臭,拎起衣领又闻闻,好吧,烟味酒味混在一起,是挺难闻的。
走回自己衣柜前找干净的睡衣:“那我先去洗个澡,对了,大飞呢,他还没回来?”
季挽又开一局,等人进队时,伸手从旁边的袋子里拎一包牛肉干出来,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他群里发消息了你没看到,说是跟女朋友在外面住一晚,不回来了。”
“靠?又来?”
林雨眠把柜门关上,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这周都第三次了吧,啧啧,年轻人啊,大飞这小子,迟早精尽人亡。”
季挽没理他,游戏开始了,他把牛肉干叼在嘴里,右手熟练操控着鼠标,对着麦喊:“山坡后面的房子里有人,都小心点。”
林雨眠洗完澡出来,路过还在打游戏的季挽,趿拉着拖鞋去阳台晾衣服。
晾完衣服要进屋时,一抬眼扫到晾衣杆靠近角落挂着的那件衬衫,干净整洁,在轻纱似的月光笼罩下,白得像雪。
林雨眠推门进屋,走到季挽身边,斜身靠在他桌旁。
季挽杀得正起兴,抽空撩眼看他:“说。”
林雨眠瞅一眼他鲜血四溅的屏幕:“等你杀完先。”
说着看到他桌上那一大包存在感不小的东西,好奇扒拉开看看:“我去,这么多零食,你去超市进货啦?”
游戏结束,季挽这局大获全胜,摘掉耳机挂脖子上,视线瞥到林雨眠正埋头扒拉的那包零食,想到什么,眼里噙了点笑。
“路寂给我买的,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随便拿。”
林雨眠把自己的脑袋从零食堆里拔出来,侧头看着他:“谁给你买的?”
季挽拿起旁边的杯子喝水,尾音上扬:“路寂买的。”
林雨眠瞅着他,半晌靠了一声,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路神买的就路神买的呗,你这么得意干什么。”
季挽挑起眉梢,眼睛里笑意不减:“有吗?我很得意吗。”
林雨眠拍拍自己屁股:“就是这里没长尾巴,要是长了,你能把它当成螺旋桨转着上天。”
季挽又喝一口水,唇角抿着笑意不说话。
林雨眠看他这样,又问:“好端端的,路神给你买这么多零食干什么。”
季挽放下水杯,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稍作停顿,才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就是下午他给我送了粥,我们在宿舍说了会话,本来他已经走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又回来敲门,手里还拎着这么大一袋零食,说我平时饮食不规律,再像今天这样饿的时候可以先用零食垫垫,不会饿到胃疼。”
说到这里,不等林雨眠开问,季挽就沉吟着找出了些重点,默了一会,抬眼看向他的室友。
“雨眠,路神他,是不是对我还挺好的。”
林雨眠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伸手去扯他的小脸,故意龇牙咧嘴:“了不得,您这不是能反应过来嘛。”
季挽挡开他的手,半边脸都被扯红了一片,又看一眼桌上那袋子零食:“可是,为什么啊。”
路寂是阳大的校园男神,季挽自认自己除了脸长得还可以,其他倒也没什么特别出彩,或者能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他们一共也才见了几面,对彼此的了解应该还只停留在最肤浅的认知表层,他实在想不出路寂会对他另眼相待的理由。
林雨眠坐他桌子上,晃着两条细白的腿:“可能,是路神喜欢你吧。”
季挽的眼神凉凉地扫过来。
林雨眠摊手示意听他说完:“喜欢又不是只有一种,你思想别总是那么龌龊,对你有好感,觉得想跟你做朋友的那种喜欢不行吗。”
季挽的身体重新坐回去,垂下目光,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马克杯。
朋友,跟路寂做朋友吗。
眼前浮现出那张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英俊面容,他觉得路寂这个人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性格虽然淡漠,却又很有绅士风度,话不多,但每一次开口都能正好戳中他心里的某个点。
所以季挽还挺喜欢跟他聊天的感觉的,像是身心都泡在温泉汤里,暖洋洋被抚慰的感觉,有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包容感。
长得帅,还会聊天,心又细会体贴人,花钱还大方,跟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做朋友,是做梦都要笑醒的程度。
季挽心情愉悦,从大礼包里挑一块巧克力扔给林雨眠。
林雨眠被他脸上越放越大的笑容刺激到,撕开巧克力包装恶狠狠咬一口。
“希望某人不要忘记这位神仙朋友是因为谁才结交的,不要因为有了新欢,就忘了他多年患难与共的糟糠老友。”
季挽眉梢跳动,笑着抬脚踢他:“有把自己比喻成糟糠的吗,下去,别坐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