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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看病

宫悯放下了茶杯:“怎么了?”

“没、没事。”阿钰说不小心没站稳,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的发颤。

没过多久,脚步声远去。

簪子静静的躺在宫悯的手中,这簪子是银的,模样很是雅致,女子戴上应当是好看的,他身边亲近的女子,除了母亲,也就只有红妱了。

门口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是燕昭翎,他素来苍白的面庞染上了一分不太正常的薄红,但神情还是冷淡的,手里拿着干净衣物走进了屋中,看到了桌上的东西,扫了眼,宫悯道这是彩头,他“嗯”了声。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滴滴答答的声响不断。

“我替王爷看看肩头。”宫悯放下簪子说,马球场上只大致的摸了摸,没伤到骨头,皮肉伤肯定是有的。

燕昭翎沉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耍什么脾性,面上潮红不散,似又是犯病了,他觉燕昭翎有时候就像是一本晦涩难懂的书,比医书还难懂,但是比医书又有趣得多。

“王爷不动,是想叫我替你脱?”

“本王没事。”

“有事没事,你说了不作数。”

燕昭翎想起在门口听到的那句“你看我可像”,这还不像?想尽法子的想脱他衣裳,这都不像,还要如何才像。

罢了,随了他吧。

他喉结轻滚,解开了衣裳,他没全脱,亵衣只脱了一半,肩头那块摔破了皮,都有淤青了,房中有下人拿来的药,因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宫悯让下人都拿了些。

白肉红肿泛紫,加上身上的疤,瞧着都疼,十分叫人心疼,宫悯去了门口,叫人端了热水来,先替他伤处处理干净,再给他上药。

“何不全脱了,反正等会也是要脱的。”宫悯是说换衣服,这身衣服湿了,自是不能穿了。

燕昭翎瞥了他一眼,没出声。

宫悯看他面色红潮不退,上了药,把瓶子放在一边,道替他号脉,燕昭翎说不必,像是藏着掖着什么,在宫悯的坚持之下,燕昭翎溃不成军,衣衫凌乱的退到了床边,他后脚跟踢到床沿,往后摔了下去,宫悯拽他,随着他一块摔到了床上。

木床晃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燕昭翎呼吸陡然紧绷,仰着脖子,青筋暴起,宫悯趁机抓住了他手腕,脉象很快,除此之外,这脉象又同上回他硬了的那回一样。

他下意识的瞥了眼。

“看什么?”燕昭翎脸色黑沉得能滴墨。

宫悯面不改色道给他针灸,正好得了一副新的银针。

罢了,随他了。

燕昭翎躺在床上闭了闭眼,只是针灸而已。

下了雨,空气都好似变得湿漉漉的了,阴天让这屋子里的光线也变得很暗,房中点上了油灯,燕昭翎坐在床边,宫悯给他扎针,对穴位的把控和针的深浅都极其到位,针灸效果自也是很到位。

“离京后我去了很多处,王爷可知蝴蝶谷?那处满山遍野的都是蝴蝶,

不过蝴蝶这东西,再漂亮也是虫子变的,里面的蝴蝶许多都有毒。”宫悯一边扎针一边道,“那次有一女子向我们求助,我和红妱被人骗着进了那处,不过那人不知,我自幼对一般毒素免疫。”

“她为何骗你?”

“那女子对我起了歹心。”

“你还能被一女子强迫了?”

“我手无寸铁,毒素又叫我没了力,我能怎么样?”

“所以你便从了??”

“嗯?王爷在说什么啊,那两人就是贩卖奴隶的人贩子,后来被送官了——那女子生得倒是漂亮,心思也是歹毒,王爷可要记着,看人不能看表面。”宫悯摇头叹息。

燕昭翎:“……”

烛火将皮肤都映衬得发红,忽而,宫悯又看到了从他肩头出现的红点。

他没有像上回一样用手去碰,但那玩意儿还是很快的没入了燕昭翎的裤腰,宫悯若有所思,问他感觉怎么样了,燕昭翎说就那样。

“王爷。”宫悯说,“我想看看你的——”

“闭嘴。”他还没说完,燕昭翎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面色赤红,冷冰冰的面上都险些开裂。

“不要讳疾忌医。”

看吧看吧,他还在惦记着这事。

燕昭翎觉着,他再坚持下去,他就快动摇了。

宫悯觉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当某个难题呈现一条直线时,任何的波动变化都不能错过。

宫悯:“王爷若是害羞,便蒙了眼吧。”

“蒙了眼怎么看?”

“我说蒙了王爷的眼。”

“……”燕昭翎额角青筋都跳了两下。

“先不说你我都是男子。”宫悯开导道,“我在王爷这儿,也只是一名大夫,难不成你想一直如此?我只能尽我所能,王爷实在不愿,宫悯也不强求。”

好一招以退为进,松弛有度,玩弄人心。

房中静默良久,烛火忽明忽暗。

……罢了,随他吧。

“仅此一次。”燕昭翎闭着眼说出这四个字。

宫悯看病时是不会叫人觉得逾矩,不会有多余的触碰,果不其然,那红色的小玩意儿没有消失,在腰腹的地方盘旋,宫悯问燕昭翎有没有见过这东西,抬头看燕昭翎当真在闭着眼。

宫悯:“……”他霎时间乐了,掩耳盗铃有什么意思。

小冰块可真是有意思。

燕昭翎睁开眼一看,眸中微动,赫然也是第一回发现这玩意儿。

上回宫悯说有东西,真的是有东西?

他一碰,那东西还会游走。

宫悯细细询问他什么感觉。

燕昭翎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扫了眼他下身。

后知后觉,终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许久过后,燕昭翎侧躺在床上,面壁思过般,将背朝着外边。

雨水打湿了屋檐,也浇湿了燕昭翎心口的那一团火。

“王爷不用害羞。”宫悯不是第一次碰见不能人道的病患,有的是心里的原因,有的是身体上的原因,燕昭翎是后者,“我见过许多患此隐疾的男子,王爷是一等一的漂亮。”

燕昭翎:“……”

他需要这种夸赞吗?

“你见过许多?”

宫悯听着燕昭翎的语气有些怪,他“嗯”了声,道:“这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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